他都那样对他了,怎么还如此护着他?笨蛋。
南绯音被齐深看乐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跟她眉目传情呢。
许麒还在愤愤不平,“我是为了百姓着想,又不是为了丞相位置。陛下说过,只要是为百姓谋福祉,便不必太在意官职,怎么到丞相那就不行了?”
南绯音掏了掏耳朵,打断了许麒的抱怨,“来人。”
慕右领着一众宫人进殿,每个宫人手上都端着呈盘,上面一摞摞的书册账本。
“许麒,遥城人,家中世代为农,父母尚在,家有弟妹。独自一人赶考做官,入仕两年政绩斐然,所接政务从无失败,常有妙计,利国利民。”南绯音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
许麒谦虚一笑,“陛下谬赞,都是臣该做的。”
南绯音勾了勾唇,“你以为,朕是在夸你?”
许麒脸色变了变,心底生出不安。
“齐深,你说什么样的人能无往不利,遇水有人搭桥,遇坑有人填土?”
齐深每次都只在南绯音叫他时开口,“身后有助力之人,如……陛下。”
南绯音笑意加深,“说对了,可便是朕,也做不到像许大人这般顺。遇暴民反抗,仅一夜间,暴民温顺,不要赔偿,不要土地。遇政策无法推进,也就一夜,人人顺从,全无要求,真是好能耐。”
许麒陪着笑,“只是百姓们见臣是年轻官员,不愿与我为难罢了。且陛下所给补偿极为丰厚,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南绯音笑了笑,“如此,那朕再重新介绍一遍许大人吧。”
“血燕子,白山盘口第一贼匪,十五岁屠杀全家,辱杀母姐,父兄开膛破肚,恶狗吞食,只因那一日一向宠你的爹娘给你即将出嫁的姐姐买了个发簪,告诉你生辰礼不能像往年那般贵重。”
许麒眼神一点点变得狰狞。
南绯音继续说:“你落草为寇,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只是朕在天缙后,你不敢冒头,愈发的日子难过。由此,你便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占山为王有什么意思,还是占朕这龙椅为帝更有意思,对吧?”
许麒眼神四下乱瞟,已生杀意。
南绯音已走到最下面的台阶,“你的确聪慧,加之十五岁前你爹娘省吃俭用,一直送你去最好的学堂,你学什么都很快。入仕两年,有贼匪在身后助力,顺风顺水,你真当自己是神仙了?火山文学
打主意打到朕的丞相身上来了,你当朕是死的啊?”
一众官员哗然惊恐,许麒心知大势已去,要立刻逃离。
出手便朝南绯音去,南绯音动都不动,慕右一柄长剑,直穿许麒后心,将人钉在南绯音脚边。
末了,他走过来,将许麒踢远了点,禀告:“主子,功夫比想象中弱,属下让离焰回去了。”
“嗯,他又膝盖疼了?”
“是。”慕右皱了皱眉,“往年也只冬日疼,今年不知怎么,夏日也疼了。”
南绯音:“找太医看看。”
慕右:“谢陛下。”
许麒震惊的望着头顶的两人对话,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穷心极恶的匪徒啊!再不济也是闯进鸡圈的狼,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情形下聊天?!
没见其他人都要吓死了吗?
为什么不怕他?!
许麒很绝望,其实他不知道,还是有人怕的。
单衡许麒发难的一瞬间就跑向了齐深,把人拉到角落挡住,害怕得唇色发白,“你躲着别动,别动啊,他要是刺我你躲一下。别被一起被刺了,我肯定挡住他,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