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深:“……胡闹!”
单衡梗着脖子看他,“你管我!我又不住你家,不吃你的,喝你的,你凭什么管我?”
“咳咳咳……”齐深突然咳嗽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咳半天都停不下来。
单衡立刻慌了,又是倒水又是拍背,“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咳咳咳……”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话,我不管这事,我谁也不查,就当不知道他们干的坏事,你来行了吧,我不插手,别生气了,我……我……”单衡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
齐深扭头看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单衡憋着哽咽的声音,眼睛红红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你……你别生气了。”
齐深望着眼前的青年,心疼得一塌糊涂,“我没生气,不疼,就是呛了一下,不用哄,好了好了,都多久不哭鼻子了。”
单衡终是没憋住,怒火与委屈化作眼泪,默不作声的掉眼泪。
从四年前两人住一处起,单衡逐渐成熟,再没在他面前哭过。
齐深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不哭了不哭了,怪我怪我,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我一会将房契过给你,谁也撵不走你,你撵我,可好?”
“我才不撵你,你把我衣服都丢了。”
“我再给你做新的。”
“我给你买的西瓜都碎了。”
“我吃了,很甜。”
“我要跟你一起睡。”
“……”
单衡泪眼朦胧,委屈巴巴的望着齐深,等齐深点了头,又说:“我就要住你这里,一直住!”
齐深:“那我还得给你扩个偏院,不然日后娶妻生子住哪里?”
“娶什么娶啊!我才二十!”
齐深苦笑,“是啊,说起来我比你大哥还要长两岁。”
单衡在他眼里,应当是个小弟弟才对。
但是昨晚那个几乎让他灵魂颤动的吻,明明生涩又粗鲁,却让人品出单衡身上的男人气息。
单衡不明白齐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害怕继续得寸进尺,齐深又要撵他,便妥协了,“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要住你这里。娶妻什么的,等我真要娶了再搬出去不迟。”
他心里想着在那之前要怎么让齐深知道他只想陪着他,又担心齐深会反感,还有那什么娃娃亲,得想个办法退了。
分神之际没有注意到齐深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眼底一闪而逝的隐痛。
小少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四年他便快割舍不掉了,再几年他只怕是命都要丢一半。
走的人潇洒利落,没想过留下的人会如何。
他齐深,一向都是被留下的那个。
“你怎么了?”单衡还是发现了齐深的不对劲。
齐深摇头,“我去歇会,有点累。”
“我抱你回去。”单衡一抹眼泪,风风火火就要抱起齐深。
齐深推开他,“我自己走。”
单衡被他声音里的冷漠和抗拒吓到,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看齐深走向后院的背影。
“刚刚不是好了吗?哦,对了,我还没哄呢,他看我哭才好的,可我不知道怎么哄啊……”单衡懊恼的捶着脑袋,书里没有这个,齐深教他念书也没教过这些,他甚至开始后悔小时候没有认真听夫子讲课了,说不定那些夫子教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