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每说出一中灵草，沐光的手指就在桌面上轻敲一下。

在静谧的环境中，这清脆而细微的声音在齐墨耳中无限放大。

仿佛每一次都是敲在他的心脏上。

等齐墨好不容易说完了，沐光又问：“总共卖了几株？”

“十三株。”

“十三株啊……每一株十下，有意见吗？”

齐墨闻言瞪大了双眼。

那不就是一百三十下！那他还能不能下床了啊！

但是他也只能说“没意见。”

说完，就自觉地趴到沐光的腿上了。

沐光心里的气愤略微少了些，便打算下手稍微轻点。

啪啪啪！

齐墨抿住下唇，忍受着身后传来的疼痛。

沐光略有点诧异。

以往这小子挨两下就要鬼哭狼嚎，今天竟然忍住了。

看来是意识到错了？

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

书桌上的香灰掉了一截，齐墨已经挨了五十多下了，也压抑不住哭声了，抽抽噎噎地哭出来了。

沐光的动作停了停，想着不能打狠了，就停下戒尺，问：“知错了？”

齐墨深呼吸几次，等能说出话了才开口：“知……知道了”

啪啪啪！

又是三下。

不过相比前面来说，已经轻了许多。

“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把药圃里的灵草拿……拿去卖钱……呜呜～”

啪啪啪！

再三下，痛得齐墨龇牙咧嘴的。

“阿齐，你想攒钱去找你的族人，为师不反对。但是你要用治伤的药草去卖钱……”

“你难道不清楚那块药圃里的灵草都是要用来给你治眼睛的？”

齐墨垂下眸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知道这块药圃只与他有关才敢拿去卖的。

沐光心里叹了口气，放下戒尺，把齐墨抱到书房的贵妃榻上，将风雨藤唤来给齐墨上药，便往书房外走去。

最后留下一句：“剩下的，接下去一个月，每天多练一个时辰的梅花桩。”

“还有，等你真正想好了，再来找为师。”

沐光离开房间后，齐墨把脑袋埋进靠枕里。

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