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还是个孩子的哈利慌了手脚，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襁褓，一脸难以置信，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跟在喀秋莎身后的秦晓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喀秋莎的脸上，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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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秋莎似乎看出了秦晓的责怪，一脸冰冷地回了一句：

“说得委婉一点，他就不需要面对这种可怕的抉择了吗？醒醒吧！他无论如何都需要面对，是放弃妹妹活下去，还是两个人绑在一起去死！”

这话就说得更加直接了，立刻将哈利尽力维持的幻想泡沫给戳破了，可喀秋莎却似乎还嫌这样不够，继续冷冷说道：

“你必须考虑清楚，现在你的妹妹已经不可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了，要么你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要么和她一起待在这里，等待死亡，我们是不会再让她重新回到地面上的！”

这冰冷的判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如同千斤重锤一般，狠狠敲在哈利的心头，让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襁褓，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幼兽。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秦晓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可这的确是他们所要面对的抉择，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的赫敏，的确已经不能活得像是一个正常人了，可是，这样的人间惨剧，又是怎么造成的呢？

“该死的世道！”

秦晓也终于失去了冷静，砰的一拳砸在旁边的车厢壁上，无法面对这残忍的时刻，可就在这时，刚刚还在正常运行的地铁突然似乎被她这一拳打得发生了故障，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怪响，就好像两个原本紧密地咬合在一起的齿轮，突然错了位，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这刺耳的声响，越来越大，渐渐蔓延到整个车厢，竟然如同荡秋千一样震荡起来，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发生故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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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大为惊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拳，居然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早知如此，她就尽力保持克制了，可这却并不代表她们就可以安全，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迟早是要爆发的。

如今，已经是爆发时候了！

“来！搭把手，把门打开！”

既然已经出现问题，秦晓也不打算坐以待毙，立刻招呼着喀秋莎，将地铁车厢的侧门强行打开，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呼呼的冷风吹得秦晓睁不开眼睛，可她还是勉力地扒住地铁车门的上沿，来了个引体向上，终于伸出头去，看向了地铁车厢和铁轨连接的地方。

借着地铁车厢里若隐若现的灯光，秦晓终于看到，原来是咬合在铁轨上的地铁吊顶车轮，不知何时已经有一部分脱轨，而那原本应该是平滑无比的铁轨上，此刻却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口子，就好像被人用暴力撕扯开来的一般。

虽然声音听上去惊险，但还有一般车轮，还卡在铁轨上，继续工作，但前方的铁轨上有更多凹凸不去的抓痕，不知这脱轨的车轮，还能坚持多久。

当秦晓回到车厢里的时候，便脸色沉重地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所有人，一下子让小师弟惊慌起来：

“完了！完了！咱们……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不会的！”

秦晓和喀秋莎却坚定地大声喝道，也不知道是为了喝止小师弟，还是为了说服自己，如此一来，反倒是哈利松了一口气，一脸不舍地望着怀里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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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能死在这里，也就不用面对分离的抉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