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斌和小江心里高兴,索性让伙夫熬了一大锅姜汤,给流犯也发了分一分。
汝斌见沈芳朝这样大概是不能走路,心想让他搭一程马车。
沈思月思虑了一下,礼貌的推拒了他。
太惹别人眼不是好事。
汝斌想她大概也是有所顾虑,也就没说其他的。
沈思月把包袱给了沈庭风,托庞四公给照看一下几个小的,她背着沈芳朝赶路。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沈芳朝喝了姜汤,吃了沈思月给的退烧药,半路上人好受了一些,醒了过来。
“你放心,阿姐背得动你。你才好些,还不能长途跋涉,掉了队,官差可没情面给。有什么不舒服,就跟阿姐说。”
她过去负重拉练可不是白干的,背着人走她有技巧,原主的体质本来也不差,坚持坚持,没问题。
沈芳朝别扭了那么一会,只好认清了这个事实。
他看着她满头大汗,还状似轻松,内心复杂难言。
……
流放的第十一天,队伍走到了当阳县。
这个当阳县是天下有名的大县,号称京州第一县。
万年县山景好,面积大,京中富户爱在那儿建私墅。
这当阳县面积比不得万年县,但也不算小,它靠山挨水,整个县城是个十字型交通枢纽,城中人来人往,人口密集,出过一些有名的人士。产的当阳酒和桐木漆器闻名天下。
要过当阳县,只能穿过它,流犯也跟着一起进了城。
官差与县衙的人交接盘查一回,县衙将安排他们在指定的施善局逗留,离城门口也就百来步。
张头问道:“为何这次将我们安排在施善局?往来都是在城东的云来寺。”
云来寺附近人少,便于管理,也有几间房,供他们官差住。
接头的衙役道:“这是新任县令大人的意思,说是鞑靼贡使不日刚抵达本地,要在本县多住两日!贡使们人多,住了一些在云来寺!你们就在施善局将就将就吧!”
张头眉头一蹙,没再问什么。
他转头看了看,张英的马车跟前出现一个人,隔着车窗在说什么,张英抬了下手,他的马车便转身进了当阳县,差遣了一个手下来跟他说了一声。
“张大人住别处,有事要处理,需要在本县多逗留一日。让张副队费心费力。”
……
还以为能进城看看,结果就让他们安札在施善局,流犯们多少有些大失所望。
沈思月看着那队正张英独自离开,随后,一部分马车也跟了他一起进了县城。
那张小春似乎认得张英是什么人,一路对张英即使有微词,也没说话。
她还想再探一探,马车上有什么玄机,张英的手下看得严格,几乎没有什么机会。
还有,那个刘老五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为何要监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
看来,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流放的千辛万苦,还有背后隐藏的危机?
沈思月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这次进当阳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当阳县县令,也忒地小气,还以为能见识一下,这京州第一名县,结果就这?”牛三本忍不住吐槽。
刘老五道:“方才进城盘查,我听几个衙役在那里交头接耳,说是当阳县新任了一个老爷,秀才出身。这位县太爷刚上任没几天,儿子就在府上摆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了。大肆地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