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跟着也道:“沈六,我也和你们一起。”
……
垮塌的路面将队伍截断,跟着张英过去的流犯有百余人,这头减去摔死和受伤的,还余下一百七八十。
这会被沈思月调动起来的也只有一半人,剩下这一半的人裹着官差发的棉被,挨挤在一起,一动不愿动。
看着他们忙活,一脸的不理解,甚至面带嘲讽。
“这些人都跑去听一个小姑娘的话,在那里瞎忙活。真是可笑!”
有个婆子,先前儿笑话沈思月买厚皮子油衣,这会仍旧是满脸的不屑。
“下大雪的天,没见庄稼人还在外头地里干活的。他们跟着那小丫头折腾个甚?不知把力气攒下来,一会没了力气,我看他们都熬不过这一通晚,就都得冻死。”
旁边婆子也跟着说:“他们不听咱们这些老人言,我看,迟早吃亏是他们。让他们去便是。”
牛老太在一旁歇着,儿子儿媳没让她劳动。
这会听到婆子们在这里胡言乱语,嘲讽沈思月,便立马拿出掰头的劲来,“先前儿思月姑娘买厚皮子油衣,你们就说她怎地不拿来买吃食,今儿咋样?是你们身上那风一吹就烂了的乱草穗子顶风,还是人家厚皮子油衣顶风!?”
婆子听她一讥,顿时就黑了脸。
这会好像都忘了白日里,她们扎的那草穗子雨衣,还没走出两三里的路呢,就让大风吹了个七零八落。
风也没挡着,雪也没挡着,还吹了个狼狈不堪。
“亏得人家没听你们的,要不然,跟你们一样冻得畏畏缩缩呢?”火山文学
牛老太不容她们反驳的机会,“要我说,这人啊,不是年纪老了就有资格对人指手画脚!过去我牛婆子和你们也是一样,眼光狭隘,心胸气窄,还自恃辈分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实际愚蠢还不自知!!可别瞧不起这些年轻人,她们见识比咱不知多了多少,人凭啥要来听你一个婆子的?!你要是有那理,就当面跟人跟前说,背后指指点点,还要不要脸?!”
“且不说人家一个小姑娘,刚才还不惜冒险地救了大家。咋地你们是没看到?人家年纪小是小,可本事比咱大不知多少!!”
牛老太重重一哼,压住了一阵咳嗽,“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地里说人,我牛婆子第一个不肯!!”
“好你个牛氏……”
“我咋了!?别不爱听,咱们现如今都是那流放的犯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以为独善一身就是好了?那庄稼地里到了收成时,合村的人还要一起,各家互相帮忙,通力合作才能赢得过老天。咋这个理,你们就不懂了!?”
最后一句灵魂质问,把几个婆子说得是哑口无声。
尽管如此,她们心里仍旧是不服。
听了牛老太的话,旁边坐着的,又多了一些人主动过去帮忙。
……
等到大家各自完成了沈思月交办的事项,都聚到一起,等着她下一步的交代。
沈思月检查过后,便又指挥他们,“三爷,保叔,牛三大哥,你们多一些人,把木桩按着我定的四个角竖好,扎深一点,这样结实一些。顶上搁几根细长的木棍,拿绳子扎紧。”
“这个好办!”
“金莲嫂子,杨婶,一会保叔他们把框架子搭建起来,我这还有块大苫布,将它铺到顶上。”
沈思月之前将买到的苫布分成了一块大的,两三块小的。
这会大的刚好拿来当顶棚。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