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也算是眼见为奇了,古人能造出如此精密机关锁的人可不多。
究竟为何他们会把如此精密的东西用在他这样一个少年囚犯的身上?
如果不是大奸大恶,那极有可能是他的身份极为重要。
阿绪,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衙役在外守着,王宝宝随时会回,王伯常也盯看得紧,沈思月把疑问放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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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队伍后,把摘的小野花儿给了知知,妹妹果然笑的很开心,“好香呀!”
“是吗?可我闻着没有什么香味啊。”几支还未绽开的小花苞,能有什么气味。
沈思月好笑。
“就是有呀!阿姐,黑马道也有花吗?”
沈思月不曾去过黑马道,但离得不远的白狼山她去过,鞑靼人将她掳掠至王城时,曾经过那里。
那里和中原一比,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春天的时候,那儿的花开时漫山遍野,长在坚硬的碎石缝里,五颜六色,极为鲜艳。盐碱地上荆棘草一丛一丛,在飞沙走石中坚韧向上。小五啊,那里天地辽阔,夏季的落日像赤红的火焰一样绝美,白日却无情炙烤着大地。那里还有着漫长的凛冬,苦寒无处不在。”
知知,沈庭风和沈江流都围了上来,“阿姐,再给我们讲讲。”
沈思月便给他们描述她所见过的,几个小家伙捧着脸听得十分入神。
旁边杨连氏几个也听得几分入神,只有她们知道沈思月的身份,二小姐打小在边关一带长大,所见自然是要多。
沈思月正娓娓说来,那陆大有的媳妇忽然抱着她怀中的女儿,在那里着急的求助,“救救我女儿——救救我二妞吧!谁来看看我女儿,她……她快不行了呀!”
她抱着女儿挨个儿求了过去,急得脸都白成了一色,自己也冻得一身不像个样子,就差给人跪到地上。
庞四公和几个族人看了看,有几分不忍的道:“小嫂子,你女儿她已经没气了……”
“不!不——”
陆大有媳妇绝望的喊着,“我二妞刚才还活着,还同我说话呢!她怎么会死了呢!”
“不是咱们不帮忙,便是神医来了,也救不活。你女儿身子都凉了,想是死了好一阵子,大概今儿早上就没了。”
庞四公几人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哎,你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说完,都冷冷瞪了一眼陆大有。
陆大有窝在一旁,一脸漠不关心,他媳妇抱着女儿上去,“当家的,你快些看看咱二妞!快些呀!二妞她怎么会死,她不会死,我女儿她不能死呀!你快救救她呀!”
陆大有扭过身,“败家货,有啥好哭的。死了便死了。老子都顾不了自己,还能管得了你们?人都死了,赶紧抱走,也不嫌瘆得慌!”
他媳妇像遭了雷劈一般愣了许久,抱了女儿起身,一步一步后退,看着她男人,仿佛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呵呵笑了起来,“陆大有,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生!二妞是你的女儿,你连自己女儿死都不看一眼,你简直不配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