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家的运船,都是龙门村所造,算得上精工巧匠了。他们还为朝廷造过战船,大致与中国古代隋朝的战船差不多,能载八九百人。
花子江是大周第二大江,东去五百里便直流入海。眼前景象,可谓繁华。
码头上驻防的官兵在维持秩序,他们流犯只能从指定的一处渡口上。张头的人个个提高了警惕,将他们看得也紧了。
只有张英的人还在河岸边,给坐骑解开马尾,紧紧铁蹄,洗刷脊背。
那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商贾富豪,因着前面已过了几批流犯,对他们也见惯不怪了,不过抬头看了一看,也就急赶着走了,渡河的渡河,赶路的赶路。
一些人慢慢悠悠地在清扫码头上的积雪。
那运船管事的打着急脚走来了,同张小春一碰头,看了众官差一眼,只问道:“你们是哪一批?渡州的文牒拿来与我一看。”
此人也算是官邸的人,管理着官家的运船,并不把张小春一干差吏放在眼里。
还满腹的抱怨,“原本昨日该到一批,害得我的人苦等一日,你们也太磨蹭了。”
江小江忍不住就要回嘴,阎象之笑笑将他拉住,张小春将渡州的文牒拿出交与这运船管事,管事的一看,“你是队正,还是副队正?”
“副队正。张小春。”
文牒上记载了正副队正的名字,以及通过的人数,人可以少,但不得超过登记的数目。
张小春问,“怎么不见傅管事?”
“你认得傅管事?”
“略有交情。”
“他回老家了,家里有人生病。”
管事随口回了张小春,看过便把文牒还了给张小春,也不再做其他询问和盘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行了,先等着!”
阎象之摇头,“官不大,架子不小。”
江小江对着走远的管事吐了一口,“阎爹,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运船管事是不算个官,可是个肥腻的差事。但凡胆子大点的,背着官家拿船去运送私货。一趟就能不少赚。”
他俩一回头,看到张小春身上笼着一层黑暗气息,眼光深沉冷峻。
每当此时,他们都会微微一惊。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知知望着前方河道,扯了扯沈思月的衣袖,小声地说道:“阿姐,梦里就是这种旗号的船。我记起来了。而且,有一艘的旗子还掉下来了。”
小家伙抿抿小唇,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紧张,阿姐说她提供的信息越多,就越能帮到大家。
沈思月听了知知的话,再抬起头时,果然看到其中一艘运船的桅杆忽然歪倒,挂着的旗子掉了下来,忙得船工丢了手头的工作就去拉扯。火山文学
“小五,吹响哨。”大概是时候了,沈思月挡着知知,知知人又小,混在人群中,点点头拿起响骨哨一连吹了好几声。
大家一时不知声音从哪传出,只觉得新奇,转头找了找,“这是啥声音?”
柳三娘听过这响哨,比她那时吹的可响亮多了,她一听就认出来。
“小慧,走。一会我们分头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