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身上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朱绪这般洞幽察微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蛛丝马迹,但他并没有去问她,想来阿月对他足够信任,他与她之间关系足够亲密时,她自是会主动说出来。
她方才说自己有办法时,像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否则连韩计通在这儿都弄不来的伽蓝木,她不会说得如此有把握。
兴许连阿月自己都未察觉,若非对他有信赖,她不会这般脱口而出。
这么一会儿,朱绪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唇角似有若无地往上翘了一翘。
“莫非思月姑娘得了什么消息,谁的手上已有大量的伽蓝木?”
韩计通到底对沈思月知之甚少,他听了后,也有疑惑,但他想的便直接得多了。
伽蓝木刚好也要进入采摘的时节了,大概与第一茬剪羊毛的时间差不多,莫非说已经有人采着了?
沈思月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嘴快,方才门外听到他们谈话,她一心记挂朱绪的腿能快些好起来,进来便张口而出,没想那么多。
这会儿,沈思月轻咳一声,“我在农场时听彪子他们说了,采药时节快要到了,说是采药人但凡采到一株伽蓝木,都能发一笔财,刚巧那日放归狼群时,叶舟与古尔村族人交谈,听族人提起,今年死亡泽国上,有几处草木长势极好,许多年没有这样过,叶舟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我,故而我才想到,去找叶舟问一问族人说的具体地点,说不定能先采药人一步,摘到今年新长的伽蓝木。”
这些还真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仅仅是听到这些,还不足以让沈思月有那么大把握,自己一定能找到伽蓝木。
韩计通虽没朱绪那般过人本领,但也是个眼明手快的人,从沈思月的神态到话语,都听出来了一分端倪。
再一看少公子,他似乎也明了什么,但却一派平静。
韩计通便收起了疑问,顺其自然的说道:“若真是今年长势好,咱们可以直接从采药人手头收购,倒是不必要亲自去找,那里地形复杂,很是危险。”
沈思月无法告诉他们,知知梦里,有采药人互相争夺,打得头破血流,争赢了的那伙人,把伽蓝木全给了鞑靼人。
“我不放心。”
她看了一眼朱绪,“先不说采药人,找不找得到那些地方,若他们没采到足够的量,阿绪的双腿便要多等一年。”
沈思月的目光一派坚持,显然她已经拿定了主意,“韩叔不知,我手上有一张舆图,对每一处地形记载详细,有了它,我想我定能找到地方,替阿绪把伽蓝木采回来。”
韩计通丝毫不怀疑这姑娘的能力,也难得她有这样一份心意。
“若姑娘真能替少公子采来足够多的伽蓝木,想来也替我们省下一笔银钱。”韩计通一礼,“我便先代少公子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