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女,请品尝。”
这怎么还来?
沈思月抹了一抹嘴角的酒渍,这才发现,他们是打算轮着番儿的上来一个个敬酒?
“咳咳咳……”
尽管每只陶碗里只盛了一半,酒酿得也不浓,可轮着番儿的上来敬,这便有点受不起了。
沈思月想要推辞,族人满面的笑容实在令人难以抗拒,但她还是不能继续喝了,她此行还有事情要去做,不能喝醉了在这。
朱绪微微一敛宽大的衣袖,接下一碗酒,慢慢饮完,清浅一笑,“阿月食得过饱,不宜再喝太多酒酿,我来代她喝,不知可否?”
见他一笑,如同玉树开满银花,夜月下盛放的仙人之姿,晃得让人失神,姑娘们顿时一脸羞涩,“可以,可以!”
叶舟原也想上来帮忙,刚一抬脚,看到朱绪接过了酒碗,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让族人拉了去跳篝火舞,姑娘小伙们围着他,挡住了他的视线。
朱绪在族人的起哄中,一碗连着一碗的喝,旁人都是豪饮,他饮酒时却仍不减半分的清贵闲雅,一连七八碗喝下去,也只不过俊颜微醺。
族人知道他双腿有疾,也没好意思让他继续再喝,喝多了出了毛病可不行,笑笑闹闹着散开了,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了舞。
“傩女也来一起跳吧!”
族人们热情的邀请。
沈思月急忙装作不胜酒力地摆手,打死她也不跳了。
而且,朱绪双腿不便,她不太想让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只能看着大家跳。
“我来!”韩计通吃饱喝足,适时地站起来,让族人拉了过去。
沈思月坐在草地上,一手捧着脸,她毕竟还年纪小,酒力不大行,先头儿自己喝了两碗,族人敬了一碗,这会儿眼神有点发直,盯着朱绪侧颜移不开,脸跟着越来越红,越来越热。
朱绪偏过头来,垂眸迎上她的视线,他的唇色上面沾着清亮的水迹,呈现出几分艳丽的绯色,沈思月的眼神看得更直了。
“阿月酒量原来如此轻?”他的手温温凉凉地,在她额上轻轻一抚。
沈思月听他声音也变得有点不同了,听得人心头发痒,便有点儿大胆地抓住了那只手,贴在脸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阿绪的酒量,原来这样好?”
刚才看着他一碗连一碗的喝,她看得有点呆。
朱绪虽说未醉,可酒气令他长眸迷离,眼神中波光流动,春意盎然,说不出地蛊惑人心,“我幼时患过寒疾,后来便习惯饮酒,渐渐觉得好一些,酒量也提升了。”
“寒疾?”
朱绪淡淡道:“曾有一段时间,殷夫人会把我关进冰窖,故此落下了寒疾,后来得了雪珀,加之饮酒,便好了许多。”火山文学
每回提起自己的过去,他总是那样轻描淡写,沈思月却为此更觉心酸难过,她听到又是殷夫人,便想着殷夫人究竟还对他做过什么,并不知殷夫人已经死了,死在朱绪之手。
死于兽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