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过后,吃过早饭,仍是按阿姐嘱咐,我带他们阅览写字一个时辰,方才放他们去做旁的事情。”
沈芳朝说完这些,稍稍停了一下,他脸薄,说正经事儿还好,一旦让他表达内心情感,便有些拘谨,甚至是腼腆羞涩。
“还有……我与小四,小五,小六都很想念阿姐。”
重点其实是想说他自己很想她吧?因为三个小家伙一跑过来便花式表达过了。
沈思月轻轻一笑,看着他,“那你呢?你好不好?”
三个小家伙转过来抢着回答。
沈庭风仰头道:“朱绪哥哥让人给拿来了一些书本子,三哥可喜欢,一直看得很认真。”
沈江流挠挠头道:“三哥最好学了,我,我可比不上。”
知知笑眯眯道:“三哥每日傍晚,都要在房顶望好一阵子,在等阿姐回。”
沈芳朝面上微微一红。
沈思月过来在沈芳朝肩头握了一握。
姐弟二人对视一笑。
柳三娘笑着上来,拉着沈思月打量了一圈,“别只光问他们,你自己好不好?怎地三两日不见,思月,你好像瘦了?来让我瞧瞧。”
沈思月笑着说道:“三娘,你怕是看错了,我在古尔村吃了不少肉,都长胖了,可惜你们没在,他们的篝火盛宴很是好吃。”
“一顿肉哪能给你吃胖,只怕去了湿草地,风吹日晒,昼夜奔波,定没照顾自己。”
柳三娘一贯心宽,阔达不拘,任情恣性,唯有对自己身边在乎的人上心。
对沈思月兄弟姐妹几个自然也是如此,一段时日相处,已是了解了他们每一个的性子。
尤其沈思月让三娘既放心又不放心,遇事三娘放心,不放心是这丫头比她还不会照顾自己,除了对弟妹上心,对自己则常常是马马虎虎将就了事,实在粗糙得不像个女孩子家,倒像个爷儿们。
想到这儿,柳三娘好气又好笑。
“罢了,平安回来便好!”
轮到柳三娘旁边的韩秋容上来,手握一方干净的绵绸帕子,给沈思月擦了擦额面上的脏污。
慢声细语地道,“红藕给姑娘做的帷帽,姑娘可戴了没有,怎地好像又晒着了,有点蜕皮?”
沈思月轻咳一声道:“湿草地里风大,奔行时有所不便,我便只采药时戴了一戴。”
说时目光没好意思地看向红藕。
红藕轻步走上来,话语中带着轻声责备,面儿上却都是担忧,“你瞧瞧你,脸又给晒红了,你这肌肤虽是托了你娘方夫人的优处,白皙如瓷,不易晒黑,可日久长了,总还是会要晒黑,女孩子怎能一点不爱惜。”
沈思月不得不说,她这个肌肤真是天生娘养的,天生干性牛奶肌,从不长痘,容易晒红,不易晒黑,夏季一过,白回来也快。
沈思月轻轻扫过红藕脸上疤痕,是啊,女孩子怎能一点不爱惜,多可惜的一张脸啊。
自己毁了自己,该有多疼,却还可以坦然面对旁人眼光,每每想及此,沈思月都对这个女子心生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