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接过话,“有一个故事叫做‘狼来了’不知你们听没听过。当同一件事反复欺骗,对方便不会再相信。”
“我们趁敌人麻痹之时,迅速吊下一队真正的勇士,潜入敌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敌营里必会大乱。这叫做兵不厌诈。”
沈破云立即懂了她的意思,“趁敌营大乱之时,樊将军随后率兵冲出关隘,鲜卑人来不及反应,我们极有可能将他们杀得损兵折将,大败而逃。”
听完,大家眼前纷纷一亮。
陶将军直言,叹道:“姑娘妙计!”
樊校尉欣喜如狂,“好招!”
沈破云道:“明晚若援兵能到,则可以将这支鲜卑军队一击即溃,若援兵未至,则不必恋战,只需要将敌人击退,关隘便能守住。樊将军,妹妹此一招对敌计策,破云认为可行,不知将军您怎么看?”
樊将军此人算得一员猛将,排兵布阵尚算精练,但若论智谋,他却是自愧弗如。
像沈冬青那样文武双全的大将,即便是在大周也不可多得。
樊将军道:“咱们已是破釜沉舟,令妹这一计策,实在是出人意料,连本将也都想不到。”
他频频摇头,“本将实在惭愧啊!”
说罢,虎目中精光一绽,“就按这么办,樊校尉,让你的人将草人保留下来,待我们守到明晚,杀得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遵命!”
樊将军又道:“沈公子,我们过去详商一番,明日作战计划。”
“樊将军请!”
沈思月总算能靠着城堞下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喘上一口气。
周晏在她身旁坐下,摊开双手,上面全都是让桔梗和苇草划破的伤口,火辣辣得疼,他苦笑一声,“从没想到过,我周晏有朝一日在边关的战场,这双手不是靠握的剑来抗敌,而是靠扎草人。”
他把头靠在城墙上,一只腿伸长,舒展这一日的疲惫,“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丫头啊,不怪朱公子那样的人,能喜欢上你。”
沈思月耳面微微一红,脑海中想起朱绪,连目光都变得柔和,“阿绪他很好。”
周晏在心里忍不住感叹。
就在这时,彪子回来了。
沈思月大概猜到他们会是趁夜晚潜伏回来,但没想到会这样晚,是故这几个时辰里,她一直都在担心着他们。
看到回来的人数不对,眼前并未见到张小春,叶舟他们。
她脸色刷地一白,“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彪子一身臭汗和脏污,看来这一趟突袭敌方粮草营并不轻松,但他眉心上的丧气,却并不是因为这个,他疲惫无比的说道:“说来话长……我们潜进敌营,烧毁敌人粮草时候,张队长在敌营里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是个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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