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之不解,“他怎地知道我们会来?”
沈思月也捏了一把汗,“我也不清楚,也许此人等的并不是我们,也可能知道我们会来救人。”
目光一收,“阎爹,我们快去找张叔。”
阎象之点头,“成。”
他们找到叶舟指的那一顶营帐,走到帐外,沈思月跟阎象之都停了下来,亦步亦趋,不再轻心大意。
然而营帐内并没有找到张小春。
沈思月按捺焦灼,深深呼吸一口气,望向议事大帐,眼神收了收,“人应该在那里。”
来到议事大帐外,沈思月跟阎象之一眼看到帐内的情形,两个人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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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春时常觉得自己不如死在那一场战役当中,多少昔日亲密的同袍丢了性命,每每梦里都还能看到他们一张一张熟悉的脸孔。
可他是那第五十二个人,是尉迟通将军临死前几番挡护的人,是宋教头从死人堆里扒出的人,是老海他们齐力帮着掩护的人。
宋教头说,小春啊,回家乡去吧,就当西域是一场梦。
老海说,张小春,你把命留着,只要你还留着,咱狼奔军的火种,到死光了都不会灭。
张小春就这样,选择了一条孤单的路,默默地前行,他想,至少他要找出真相。
十年,十年等来的是余下战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
是宋教头的被害。
他张小春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在鲜卑人的兵营里,他看到了那个人,仿佛让人当头一击,甚至这个意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你……尉迟将军?”
这怎么会呢?他亲眼看到尉迟通将军死在他的面前,战死在那一役中。
这个人是除了宋教头外,第二个在狼奔军里令他张小春敬佩的人了,同样算是他的老师。
张小春觉得这不可能,斗篷下的这个人不可能是他的老师。
他艰难的张开口,可满嘴都是苦涩,“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张小春,你没看错。”那人将斗篷摘下,露出整张脸,却已不是张小春熟悉的那张表情,而是变成了一个助纣为虐的叛徒,对他发出无情嘲笑,“正是我。”
张小春脑袋发木,心乱如麻,喉咙里有个声音想冲破而出,却什么也发不出来。
这可是当年在沙场,彼此把后背托付出去的战友,是无数次挡护过他的上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