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可还有什么想问的,不清楚的?”朱绪说完看着她。
“知道一切都好便行。”
“既然你已经无事,想必眼下最想要见的还是兄长和芳朝他们。我这便让王叔过去通传一声,叫他们全都过来看你,也好叫他们都放心下来。”朱绪淡淡声道。
“能过去吗?”沈思月朝窗外望了望,这会的雪还在下,一眼看去村子里白皑皑的一片,真是什么也瞧不见。
但她的眼睛都已经亮了起来。
“每日周晏跟王伯常他们都会早起清扫门前的雪,那头也有兄长他们会清扫,为的是让岐婆婆这户与你那户之间打通一条道,如此一来,每日早晚兄长都会带上芳朝他们过来看你一回。”
朱绪不紧不慢道,“还有你义父,风雪再大,也会每日来探看一次,陪在床前与你说会儿话。”
沈思月心里一暖,“这么大的雪,难为义父了。”
“王叔。”
朱绪才唤了一声,王伯常,王宝宝,周晏三人便相继走了进来。
他们早听到了房内的动静,俱是眼里一喜,但周晏拦着,示意等一等,没着急进来打搅他们,直到房内传来朱绪的轻唤声。
“去通传一声,就说阿月醒来了,人已无恙。”
“我去!”王伯常一提衣摆,看了沈思月一眼,见她气色不差,真是没什么事了,高兴地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连斗笠都懒得拿,直接顶着风雪便出了门。
“怎地,阿月姑娘她醒来了?”刚好岐婆婆听声儿从屋里走出,问了一声。
“岐婆,人醒来了!没事!”王伯常大声回道。
“诶,诶,醒来了便好,醒来了便好!”岐婆婆让小锤头搀着,高兴地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重重拍了一把小锤头的手背,喜气洋洋地道,“去把我藏在柜子底下那坛子酒取出来,嘿嘿,我得好好喝上几盅庆贺庆贺。”
小锤头难得耸了下眉头,做出了一点表情,“您哪日没喝上几盅?”
“你懂什么,这是我藏的顶好的奶/子酒!”岐婆婆笑眯眯,转身儿往回走,“那丫头醒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喝最好的酒。”
小锤头:“道理都让您说了。”
岐婆婆一拐杖,“小兔崽子!”
房间里,沈思月看了看周晏,“周叔身体可好?”
“我能有什么事。”周晏难得满脸笑意,拍了拍自己结实挺拔的胸膛,“我这身体好着。”
沈思月微微一笑,看向王宝宝,蹙眉诧异,“王宝宝,我瞧着你怎地瘦了?”
王宝宝这般肉墩墩的人,哪怕瘦一点也显眼,他捏了捏自己个的脸,使劲儿捏出一把肉,没好意思地道:“哪……哪儿有?这不还是肉滚滚。”
沈思月噗地一下没忍住笑了,笑眯眯道:“还是胖胖的好看。”
王宝宝一怔,越发没好意思低了头。
要说这从小到大,他没胃口的日子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自打那日沈思月搬过来,他便开始没了胃口。这一路走来,他就从没觉得沈思月会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可谁知道,她就这么躺在床上一直睡,一直睡,眼看着床上的人毫无转醒的迹象,他又看着朱绪没日没夜翻那些书籍,他还从未见过朱绪如此意乱心慌的样子,眼看着人也给熬得不像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