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水蛭?”樊将军听完后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大概是在幼年之时,好似听闻家中长辈说起过,鲜卑人在战场上会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毒辣手段,这毒水蛭便是其中一样。”
他压了压腹部不适,见管家担忧欲上前相扶,摆了摆手,管家只好又退到一旁。
“只不过我也听长辈说起过,这东西培养起来十分复杂,一个不慎还可能伤到自己人,鲜卑人也不敢滥用,后来也就消失了。”
樊将军说完看了一眼样子十分糟糕的樊校尉,长辈说沾了这毒水蛭多半只有死路一条。
他心里内疚不已,重重地嗨了一声,“都怪本将没拦住啊!”
这一激动,震得腹肋疼痛,嘶地一声捂住伤处。守卫、部下、管家个个一通紧张,他再次摆了摆手,对着朱绪一揖道:“恳请朱公子倾力相救,本将在这里感激不尽!”
朱绪抬手一托,“樊将军切莫如此多礼,您且放心。”
他看了一眼沈思月跟沈破云,“樊校尉与阿月兄妹二人也算是有战友之情,听闻状况,无不担心忧急,阿月跟兄长的朋友便也是在下的朋友,他又是将军您的得力部下,而我身为习医之人,于情于理,都会尽力医治。”
明明救人的人是他,却把功劳分了一半在她和兄长的头上,沈思月听了无不暖心,她知道朱绪这么做,是想替她拉拢人心。
沈破云这般聪明的人,自然也是心领神会,能得一人如此看重,在心底甚至超过了他自己,妹妹没看错人!
当哥哥的内心感到十分的欣慰。
樊将军对他们沈家兄妹本就已经另眼相待,想来都是如此重情厚义之人,此刻更是言语上表谢了一番。
兄妹虚受了,忙客气还礼。
“将军看。”
朱绪等他们说完,指了一下樊校尉,“校尉的性命暂时无虞了。”
樊将军上前一看,刚才瞧着流血的样子差不多和个死人没分别,没想到过了这一会,人居然奇迹地好转了,至少唇色不再乌青发紫,脸色也从僵死之色恢复到了几许正常,呼哧呼哧的喘气也停了下来。
“这!”
朱绪解释道:“这毒水蛭沾染上之后喜寄附于宿主的脑部,导致染上的人憋闷血凝而死,我先施了几针,试着替樊校尉逼出毒血,故而毒血才从七窍流出。”
他一边说,一边再次替樊校尉诊脉,“看着是有些许吓人,可唯有逼出毒血,才有一线生机。”
樊将军这下子才真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军医站到一旁,听了之后甚是吃惊,“惭愧啊,我也是习医之人,却从未听过这什么毒水蛭。怪不得怎样也诊断不出是什么毒来,险些耽误了樊校尉。”
樊将军叉腰道:“这怎能怪你,这本是敌人使的刁钻的手段!”
军医一听,更是惭愧万分。
沈思月一开始询问朱绪,他回答是,她便笃定他定能救得了樊校尉,刚才场面吓人,她也不曾慌乱担心过。
“樊校尉何时能醒来?”她问道。
朱绪道:“这才只是第一步。稍后还得喂下一剂猛药,将樊校尉体内毒水蛭催化成水,服药后半个时辰我需替他再施针一次,将毒水尽数逼出,这之后随时能够醒过来,再服药数日,便无大碍。”
军医听得目瞪口呆,“公子当真是年轻有为,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
朱绪一揖,“还麻烦老军医您代我写下药方,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