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将军这会去了军营,说是让几位在这偏厅先吃,他交代完军营之事便会赶回府来,后厨留了将军的饭菜,几位不必担心。”
既然管家如此说了,他们几个人也就没有推辞。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陶将军赶来了,外衣上弄到了一些脏污,衣摆也湿了一截,显然是在暗牢审问细作造成。
下人贴心递上了帕子给陶将军擦了擦,又将偏厅的火盆烧旺了一些,这气候雪虽然停了,可仍旧是天寒地冻,外头走一遭便有些吃不住。
“陶将军来得正好,我们才刚吃。”韩计通给陶将军倒了一杯暖身酒,他们也没着急着问暗牢的情况。
陶将军有些拘泥地看了看自己一身脏污,沈破云一句“无妨”,他便坦然地坐了下来。
“我审过了,此人也不肯招供,也是个硬骨头。”饮下杯盏里的酒,驱散驱散周身的寒气,陶将军将杯盏一放,说了一下他这边的情况。
“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我试着提了提那名女子,这名男子的情绪便显得格外激动。”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寻常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对他们这几个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个个都是不拘泥于形的人。
唯有朱绪停了筷,但大家也都没去在意,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商讨着如何解决饷银失窃的风波。
韩计通又给陶将军倒了一杯酒,“这么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紧密?”
“应当是!我猜想他们共事的日子不浅。”陶将军道,“今早若非见这名女子让我们拦下,他折返回来想要救同伴,这才让樊将军给捉住,原本他可以逃得掉。”
朱绪问:“将军怎么说?”
陶将军看过来,“我只说女子服毒自尽,尸体还躺在后头,若他不肯招供,便是解刨尸体也要查出他们的身份,男子显然愤怒异常,但终究没肯俯首。”
沈破云把饭碗递过,让韩计通帮着又盛了一碗饭,趁着空挡道:“尉迟通乃是狼奔军将领出身,训练出来的暗人必然也不一般。”
“可恶。”
陶将军有些气馁,他自问审人的手段也不弱,可也少能碰到这样硬的骨头。
朱绪淡淡道,“看来只能让阿月出手了……男子只知女子在最后一刻服毒自尽,但并不知晓后续的情况,阿月假扮女子入暗牢救人,男子见到‘阿月’,多半只会欣喜,不会想多。”
他说完看了一眼沈思月,见她吃饱放下筷箸,动手给她递来一杯温热的茶水。
“只是要做得逼真,阿月恐怕得吃点苦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