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许经过这一晚还无法找出饷银下落,她便只能从他的身上着手!
——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吃饼就行。
——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麻烦!
沈思月无语,正要拿起筷箸,刀姨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北地朔风吹过的寒气。
“阿照,让我看看你的脉象如何了,有没有好转?”
刀姨离开来回不过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解药根本起不了多少效用,没理由再来给她把脉。
刀姨在她旁边坐下时,把一块手帕搁在了桌上,手帕虽然交叠着,但也不难看出里头包裹着一样东西,鼻端闻到一丝味道,是只烤地瓜。
沈思月眉心微微一蹙,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简单比划:我没什么事。
比划完虚弱无力地咳嗽了几声。
“还说自己没事,毒丸里添了血乌头,可是有剧毒。”刀姨看了她一眼,这次换了一只手把脉,把完了脉,突然将沈思月一截衣袖向上撩起,笑着瞥了一眼,随即又替她放了下来,口中说道,“没有继续恶化,我也就放心了。”
沈思月微微一惊,不难看出刀姨这人十分谨慎,方才分明是在查探她。
朱绪当时给阿照疗伤诊脉时,发现阿照的右手手腕上方有一朵墨刻的梅花,在给沈思月化妆的时候,他没有忘记这个细节,给她加上了。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总之做出来看不出新的痕迹。
刀姨瞥见墨梅印记,按下心里的狐疑,把手帕打开,道:“他们说阿照你刚才去了作坊,这可是你的?”
沈思月瞥了一眼烤地瓜,没等她回应,仇九盯着地瓜看了一眼,抬了抬手:是我的!
刀姨转过头,带着明显的意外,“你的?”
仇九比划道:是我放的!这东西好像叫做地瓜,安如楼妈妈喜欢吃,说是四方客栈每日排队都未必能买到,妈妈爱炫耀,还给过我一截尝,我好不容易弄来,想给阿照吃!
刀姨蹙了一下眉头,目光扫了一眼桌上那碗羊羹后,将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摇着头说道:“也就只有阿照才能让你如此上心惦记!”
沈思月脸色微微发白,但她稳住了,即便地瓜被发现,刀姨也不能仅凭一个地瓜便怀疑到她其实换了一个人,更不大可能怀疑到这是一种暗号。
显然刀姨的满腹疑心并不是针对她个人,而是一种谨慎多心的习惯。
只是仇九的举动让她感到意外,她不由地抬头看着仇九,想再次仔细的审视一番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