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通脸上笑意捉摸不定,“你想要活命,不是不可以,银子也可以归你。”
“当,当真?”佣工惊讶,满脸困惑,“大人想要小的做什么?”
尉迟通指着佣工的妻子,“杀了她,这些银子全都归你。”
空气仿佛一刹那间凝结成冰,佣工难以置信,打了一个寒战,人都木了三分!
“要么杀了她,要么这银子,你休想拿走。”尉迟通直起身躯,挪开脚面,和悦的笑意忽然之间变得说不出的阴森。
佣工妻子一脸惊悚,吓得魂飞魄散,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木然地摆着手,摇着头,“不,不……”
佣工哪里敢杀人,这会子方后悔不已,迟迟疑疑了一会,到底干不出这事,拼命磕头,“大人,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这,这银子,小的不要了!”
“既然你不敢,那本督军只能是杀了你们夫妇,动手吧。”
尉迟通扔了手里的银锭子,砸在佣工身上,站在庭院中搓着冰冷的手。
身边一名暗人执刀上前,没等这对佣工夫妻惊呼喊叫,割断了两人的喉咙,一人倒在一头,血水汩汩直冒。
尉迟通轻轻踢了一脚地上带血的银子,轻蔑的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声音不紧不慢,“封大头,出了这种事情,你该作何解释?”
一名男子顶着大脑袋从身后站出来,不停用袖子擦着额头,周身一股寒气弥漫。
拱了半天的手,结结巴巴道:“是……是我监察不力,才让底下的佣工发现了,这小子一时鬼迷了心窍,胆敢偷您的银子,好在……好在人还没出牙人府!”
尉迟通转身看了对方一眼,“这批货天亮之前我要确保它顺利运出城,再出什么纰漏,你该知道后果。”
封大头的手臂都抬麻了,“是,督军大人您放心,我想都到这个时辰了,不可能再出现什么意外。”
暗处,沈思月屏息凝气,多一点的身体都不敢往外探,看了一眼地上惨死的佣工夫妻,浑身漫过一阵冰冷。
但随即,她又眼前一亮。
饷银果然在这里!
她微微松了口气,可眼下被堵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出得去,一旦刀姨带人追过来……
仇九似乎不比她好多少,望着黑色罩袍下的人,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郁和痛苦。
沈思月在密道问过仇九,他在尉迟通房门外听到了什么,才明白自己进刀姨房间时漏了陷——原来刀姨在门缝底部夹了一撮头发。
不巧的是,刀姨带了人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闻听她事情办砸让人逃了,尉迟通向她投来冷冷的一瞥——这一瞥如同雄关吹来的朔风,寒冽无比,穿透力极强。
刀姨这般厉害的人物,面对这一瞥,也冷了四肢,露出一丝胆寒。
“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