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这是要过河拆,桥——唔……”
胡德武佯做一脸震怒,眼神朝着身边几个心腹不着痕迹地一瞟,急急往后跳开了几步距离,涨红了一张脸,指着几人大声怒骂,“混账的东西,你们这是想当街造反,衙门岂能容你们几个败类,速速给本县制服他们!”
胡德武话未说完,左右几把弓箭同时开弓射了出去,将几个衙役一击毙命。
众人未曾想这个县令行事会如此迅速,等反应过来时,地上躺了几个流血的尸体。
“……”
场面一度悚然寂静。
连衙门其余衙役也都纷纷举着手里的刀兵怔在了原地。
胡德武的视线往淌满鲜血的尸体上一掠,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鄙笑,几个小喽啰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坏了他的事,还想反咬他一口,简直是死不足惜。
沈思月眉头微微一皱,与沈破云对视了一眼,“哥,看来咱们猜对了。”
“妹妹,你说的没错。胡德武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他心急才会出此下策。看来死者、以及红山里的矿洞背后大有文章。那一页纸……”
“哥放心,他们找不到。”
兄妹二人在这个喧哗的当口,低声交谈了几句。
一旁的李元景听在耳中,稚嫩却也从容的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只怕这位县令找不回那张纸,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朱绪回到沈思月的身旁,“黑马道的黑暗在逐渐显露,我们若想要揭开这天,便只能置身其中。”
沈思月眉心又一蹙,这话从朱绪口中听来,总有几分不像他所说。
“这是朱辩手札上所记的一段,此时倒是适用。”
紧接着朱绪低低的一声,解开了她的困惑。
李元景的身旁站着满脸麻木消沉的周廷芝,一次次遭受与亲眼所见大周底下的黑暗,让这个年轻的读书人彻底丧失了信心。
甚至刚才所有人都置身在这场风波之中,唯有他灵魂出窍一般,呆呆的站着,似乎是等着人来任凭处置。
直到他听到了朱绪这几句话,再又想起柳三娘的话来,恍惚中像是让人捶了一把,脸色唰地惨白,单薄的身子在人群中晃了晃。
低头一看,一只小手拽着他的衣裳,恍惚中有一张小脸粉腻可爱,仰面儿对他说,“你别害怕,我和小六可以保护你。”
周廷芝视线逐渐聚焦,知知那张洋溢着希望与勇敢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一瞬间,周廷芝感到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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