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校尉一脸悚然,“伤的如此之重,他们才将这头家伙杀死,那刀夫人的药可真是厉害。若真是有五头……”
樊校尉看着雪地里的断手断脚,不敢往下想。
陶将军查看附近,在厚雪地里踩着大步,急匆折回,“前方悬崖处还有打斗过的痕迹,死了的有鞑靼人!”
张小春和沈破云当即大步一跨。
……
鞑靼王是个跟他儿子烈斛一样颇有几分骄傲的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落得需要大周来救他的地步。
可是在这酷吏的雪山上遭遇的一切,将这位汗王的骄傲磨掉了一半。
若非幼年的沈思月见过鞑靼王,她恐怕无法将眼前这个落魄糟糕的男人当成汗王——汗王的脸上胡子拉渣,眼窝深陷,面颊干红,嘴唇长满焦泡,浑身是伤,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还残余着几分雄心勃勃的光束。
“请汗王忍着点。”她手里拿着两根木块,比了比鞑靼王的腿,一只手握住,从一旁阿照手里拿过布条,将木条缠绕了几圈,话音一落,紧紧一收,结结实实绑了个结。
鞑靼王吃痛不已,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本能发出一声怒吼,几把刀瞬间对准了沈思月。
阿照匕首一握,拦在跟前。
那里朱绪眉眼微微一抬,捏着银针对着几名护卫冷测一瞥,“你们猜猜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手中的银针更快?”
护卫看着他手中银针离他们的汗王不过一寸距离,板着脸色,十分不快地说道:“你们胆敢伤害汗王,休想活命!”
朱绪看了一眼沈思月,“若你们手中的刀,再对准她一次,我手中的银针,定取尔王性命。”
“罢了。”鞑靼王以眼神斥退了他的护卫,疼痛以及疲惫抽走了他发怒的力气,“他们真是想要伤害本王,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刚刚将本王从那黑熊掌下救出来?”
说归说,鞑靼王明显多看了沈思月一眼,没想到当初让他拘在王庭的小女孩,会有今日这份胆量。
鞑靼王又看了一眼捏着银针的朱绪,“这位公子,你施针吧。”目光一扫身前护卫,“本王命令你们,谁都不许对他们造次无礼。”
护卫齐齐退后数步,“遵命!”
朱绪施针完毕,沈思月负责包扎,又与鞑靼王服用了药,歇息一会,鞑靼王的脸色才总算瞧着有了些许好转。
这时一声兽吼传来,鞑靼王脸色一惊,浑身一抖。
“只剩下最后一头,汗王避在这个雪洞里,暂时安全,不必担心。”沈思月半蹲在地上,重新绑了一下靴口的束带,“我们去处理掉这最后一头,你们呆在这里,切不可妄动!”
鞑靼王脸色一僵,他居然要受这个小姑娘的命令,堂堂汗王,不大好受。
可想到那些黑熊,汗王的面子跟尊严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你们真能杀死它?”不是他质疑,而是那些发疯的畜生太可怕。
沈思月抬头,绑好装束站起,一身利落,“除了信任我们,汗王没有其他选择。”
鞑靼王脸庞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