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顺势抱住阿照,疲惫地靠在阿照的身前,轻声呢喃:“他一定会醒来,一定会。”
阿照再一次心疼得泪流满面。
沈破云看着他们,默然不语地守在一旁,大家也都围着篝火安静等待。
没过多久,张小春率先苏醒了过来,雪洞外的樊校尉与陶将军等人得知了消息,都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张小春虚弱无力的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朱绪,沈思月替他摘掉针头,递了一根打开的“士力架”,微微一笑,“义父。”
张小春回忆起流放路上大雪之夜,干涸的嘴皮子蠕了蠕,咧嘴笑了一笑,拿来咬了一口,“甜。”
他望着沈思月哭得红肿的眼睛,挣着坐起身,抬了抬手,“过来。”
沈思月心头一暖,靠到一堵宽厚的胸膛里,一只粗糙的大掌在她后背不轻不重地抚了抚。
“早知道你这丫头事事抢在义父前头,义父还有你兄长也就不自作主张了。还好,还好义父来得不算太迟。”
沈思月泪水掉落,“谢谢义父不顾一切救了阿绪的命。”
张小春再一次无比珍重地抚了抚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像是一股暖流融入她冰冷的身体里。
沈破云缓缓长出了一口气,走来摸了摸妹妹的头,“是兄长小瞧了你们。”
沈思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们不宜在此停留,必须赶在天黑之前下山。”她凝了一眼昏迷未醒的朱绪,提着的心并未落下来,“阿绪也不宜在山上过夜,需尽快转移到山下,入夜后山上气温太低。”
沈破云惯常是个冷静的人,当即明白了,“我去做安排,即刻带上鞑靼王下山。其他的事情待下山后再说。”
正当他们准备好离开时,阿术那里巡视回来,“发现几队人马朝山上来,很可能是鲜卑人,我们得尽快下山了!”
沈破云点头,锋利的目光往下一沉,“出发!避开他们,若避不开,按方才计划分头出山,将鲜卑兵马甩开。必要时将他们引至雪檐下,引燃响箭,触发雪崩阻断追击。”
陶将军与樊校尉分别点头,“明白。”
尉迟通还有刀姨带着鲜卑兵马追来的时候,沈破云一行人眼看已经下了雪山,庆幸的是那里韩计通以及王伯常各自达成了使命,还顺利带着辉乌首领与石毕王子,领了人马赶来。
鲜卑人失去了先机,选择了撤退。
“你们的计划,似乎再一次失败了。如果一开始就打上去,鞑靼王早落入我们手中。你的不费一兵一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最后还害本将折损了一批士兵,尉迟军师,你等着向汗王解释吧!”两名鲜卑将领骑在马背上,朝尉迟通投来不满的一眼,出言嘲讽的道。
刀姨咬牙,看了一眼斗篷下的尉迟通,“是我的失职,我会向汗王请罪!”
尉迟通仿似并不在意,他转过身看向刀姨,深眯的眼神深难可测,“谁说我们输了?辉乌的兵力只来了六成,这说明汗王他们顺利堵截了他们。亏损了四成兵力的辉乌,再加上元气大伤的王庭,足够给鲜卑几年的时间养大他们的兵力。”
刀姨身躯一振,“您说得对。计划没完美施行,但也狠狠挫了鞑靼的锐气。”
尉迟通一抖马缰,“张小春,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