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觉着石头这人还挺仗义,但他摇摇头说道:“我看我们这些人,能过个初试就算不错,这个第二试实在是太难了,过去可没这么难的形式。”
石头倒是一副积极的心态,“咱们呀尽力而为,横竖了不起鼻青脸肿的回家,怎么说这也是比试,不是真的战场,要不了命。万一招上了,每月能多拿几个小钱,我妹也就不用饿肚子了。”
彪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心态比他还好,他笑了笑,“石头兄弟,你说的对,咱不能开没开场就想着打退堂鼓!既然报了名说什么也要拼一拼。”
彪子跟石头的话才刚说完,旁边几个想打退堂鼓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捂着嘴轻轻一咳,转身走了回来,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
但还是有一些人胆怯了,只可惜他们走到门口便被士兵拦下,威严呵斥,“所有报名者一律不许中途退场,回去!”
“这,这——唉!”他们不得已又只能丧气的走了回来。
叶舟在规则牌前又听了一会儿,似乎他有一点没听明白,便自己凑上去看了看,可他又不大识字,担心自己看错,“小月,这上头可是写着还有终场比试?”
沈思月点点头,“第二试后,便是终场比试。”
“为何没人说起终场比试的规则?”
沈思月摇头,“上头没写明。”
叶舟一怔,“没写?”
所有人都被第二试拦住了,根本没人再往下看那小小一行字的终场比试,连第二试都过不了,还看什么终场比试。
“你们说说这镇边军是怎么想的,弄如此难过的比试规则,这不是让我们白来一趟?他到底是想要招兵,还是不想?”
“我看着第二试好像是真枪实箭,咱们哪里会这个呀?不是说好的过去也就比试比试个刀枪棍棒、射箭骑马、摔跤掇石吗?”
“可不是,单只是比试这些,咱不说跟武举人去比,能混弄混弄过得去便行,横竖咱们都是要去送死的,他们要求也不会太高,咱们也就是想在死之前给家里多补贴几个银子罢了。难道还真让咱去战场打仗呀?”
“打仗?你可别想了,咱还没上战场呢,就先死了。”
“要不是在这个地方实在日子过的不像日子,谁愿意来当这个活靶子。倒不如早死早投胎。”
“可是这樊家军在当地的口碑似乎还不差,瞧瞧今儿还给咱准备了朝食,他们难道真就让咱们去白白的送死么?”
“樊家军是在这儿守边了数十载,可镇边军里能说上话的也不止樊家军,再说樊家军也不都姓樊,再能干的将也管不住底下上万的兵呀!而且我还听说,边关乃要塞,古往今来都是如此,黑马道这儿多的是什么人,还不是咱们这些罪籍流犯,樊家军再好,能在乎咱们的性命?”
“唉,你说的何尝不是道理。”
“咱们发配来这地,这辈子还能有什么盼头,都别想了。横竖都是个死。有什么分别。”
说着说着大家的情绪异常的低落,甚至连愤恨都在这残酷难挨的日子里被日渐的消磨打平。
……
沈思月环顾校场,校场三面是不过丈高的内墙,东面正中开有一扇大门,他们便是从这扇门进来。
穿过校场,正对着的西面是一排鼓楼,后头便是镇边军的军营。鼓楼的城墙修葺不比城外的城墙低多少,寻日里城楼传来的信号,都由鼓楼接收,再传至给军营。
此外,在校场的南侧角有一处开口,连接着一条开阔的车马行军的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