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走廊,楼梯。整个别墅是随处可见的褐色血污,和挣扎的划痕,这个巨大的牢笼里此时一片死寂。阳光从云中显露,照在他们身上,慢慢的驱逐着两人身上的冰冷僵硬,他们停在大门前。
陈言曾无数次幻想推开这扇大门跑出去,如今一切将要得以实现,他站在这里只觉得一阵解脱。
涂着黑漆的铁门足有三四米高,栅栏由无数镶嵌着钉尖的铁棍组成,巨大的电网像茧一样包裹着整个别墅。
“逃……出,出去。”
少年慢慢开口,他举起被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兔子玩偶,那对红宝石般的兔眼在阳光下不断闪烁。
“我会带你回家的。”陈言道,“你呆在这里多少年了?”
“九,十一年,他们死,杀了,逃……逃出去。”少年弯曲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数着数。
“我叫陈言,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陈,陈言。江……忌,我们,逃,出去,带你。”
我带你,逃出去。
尽管他只能零零碎碎的说出一些语句,陈言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忌从白色的红眼兔子玩偶里慢慢掏出来了一把钥匙,陈言这才发现兔子的身体上带着拉链,从兔头一直开到身体上。
兔子由于被“开膛破肚”,里面黄色肮脏的棉花全都露了出来,江忌小心翼翼的将棉花塞回去,将钥匙递给了陈言,随后珍重的将玩偶再次抱在怀里。
那把钥匙锈迹斑斑,看起来有好多年了。
很显然,在很久以前,江忌就得到了这把能逃离牢笼的钥匙,那他为什么没有想过逃跑呢。
“她,喂我,吃好多的药,好疼,把我关在箱子里,我想跑,我们,逃。”
江忌磕磕绊绊的开口,他从宽大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三片染着血迹的白色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