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嗅到了愈发浓郁的异香,陈言身上的嫩芽全部骚动起来,撕扯着他的血肉不断向外膨胀。
异物在体内运动,剧痛一分一寸的迅速蔓延全身,不过刹那,陈言脸上便蒙上了一层冷汗。
他咬牙支撑着身体,死死的持着臂弯里的水月镜,五指已割出斑斑血迹。
枯萎的花束从长季指间脱落,化作一缕黑烟弥漫开。
一时间,浓稠的异香游荡在空气中,四周骤然响起无数虫鸣。
贪婪的欲望自四周弥漫开来。
长季得意大笑起来,他高扬双手陶醉的深吸一口气,“强大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
他阴翳的眼神落在陈言僵硬的身体上,“先生还真是顽强啊,被镜月花寄生的滋味不好受吧,让我想想,是不是感觉浑身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咬食,血管被肿胀的脓液挤压,血肉里四处都在瘙痒。
即使抓破皮肤,即使抓出鲜血,可还是难受,难受到简直想死哈哈哈哈!”
他双手握住自己的脖子,配合的做出浑身抓挠的动作。
“啊哈哈哈哈,好痒好痒好痒啊!”
陈言默不作声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屋内的异香好似是这花芽最好的养料。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的脸上就已经戴上了一个嫩绿的面具,五官全部被长出的花芽掩埋。
“哧——”
陈言瘫坐在地上,他一手握住密密麻麻摇动的花芽,另一只手举起水月镜,刮着脸颊将它们切断,由于过于用力,鲜血从脸上滴落下来。
短短几个动作,却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肺部像是一栋漏风的破房子,不时发出呼呼的喘息声。
“……堂而皇之的将镜月花吞噬,就不怕落得跟那个男人一样的下场吗?”陈言面上依旧一片镇定,事实上,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濡湿。
撕咬血肉,又怎么能概括他身上正在遭受的剧痛?
不堪忍受只会自乱阵脚。
而他一向不想让敌人得意。
长季瞪大的瞳孔缓缓移向陈言脸上,他僵硬的笑容看上去很是狰狞,接着他望向陈言手中的水月镜,了然的咧开嘴角。
“我跟那个废物怎么能一样,在这场交易里我才是主宰者!”
他一脚踏上王全死去的尸体,瞬间就踩出一片大洞,断裂的肋骨从胸腔刺穿而出。
那把巨斧被长季轻而易举的拔起,斧头离开尸体的瞬间,无数血肉像是柳絮般从瘦弱的骨架上脱落在地,流动的红黄色血液将地面腐蚀出无数细小坑洞。
砰!
“卑贱的东西,被淘汰是必然的!”
长季厌恶的皱起眉头,手中的巨斧脱手而出,砸向已成骷髅的人头,骨屑四溅!
飞溅的碎片划破陈言的手臂,肌肤开始发烫,瞬间就腐蚀掉一层皮肉。
长季皮笑肉不笑的快步走向前,他五指紧握,一拳狠狠的砸向陈言的肩膀,骨裂的声音瞬间从体内蔓延,剧痛使陈言几近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