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萧瑟的卷起地面的落叶,四周只余二人的脚步以及,江忌手腕上粗重的铁链的碰撞声。
路过十二号棺材铺的时候,陈言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望过去。
沉重的大门紧闭着,挂在两侧的灯笼已经熄灭,只余零星的火星闪烁着,除了已经被挂回去的门牌号,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
那个疯女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真是奇怪……感觉昨晚的一切跟做梦一样。”
对面那个奇怪老头居所的门半掩着,被风吹的发出吱的木轴转动声,仿佛已经荒废了许久。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焦味,应该是那个女人烧的纸钱灰被吹散开来。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一股死气,令人身体不适。
“还是快点回家的好。”
冷风吹来,湿透的衣服紧贴皮肤,寒意几乎要钻进骨子里,陈言缩了缩脖子。
在对上破旧木门缝隙间的,那双浑浊的眼睛之前。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这里的一切于他现在来说还过于危险和超乎想象。
天使恶魔雕塑像,奇怪的红灯笼,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头,还有那满墙的、照不出他身影的镜子。
这一切,都是迷题。
脑海中浮现出恶魔头转动向他的冰冷的眼珠。
陈言隐隐有种预感,他与这些,还会再次相见。
再次回到老社区,天色已经将亮未亮,疲惫感涌上大脑,陈言几乎倒头就睡。
江忌站在陈言为他安排好的床铺前,抿了抿嘴唇,环顾四周。
他呆愣片刻,还是迈开脚步,抱着兔子依偎在陈言身边躺下。
太阳升起,落日西沉。
好香。
陈言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鼻尖隐隐有股香味勾着他肚子里的馋虫,那股香味左摇右晃,最后停在他的头顶。
“啪嗒。”
一滴液体滴在陈言的脸上,他惊觉睁开眼睛。
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圆润、丰满涂满酱料的……鸡屁股。
烤的焦黄的皮肉散发着迷人的香味,陈言第一次在一只鸡身上,体会到了何为秀食可餐。
他伸手抓去,却扑了个空。
正上方是江忌冰冷的面庞。
“……他醒了。”
江忌面无表情的将烧鸡挪走,随后一脸严肃的,将一旁狼狈不堪的兔子玩偶抱到陈言眼前。
江忌又一脸不忍的抿着嘴唇。
陈言:“?”
他疑惑的看向自己面前的玩偶。
已经干透的裙子沾满泥土裹在兔子身上,它整个兔子也是灰头土脸的。那双平时暗红的眼睛,此时简直变成了鲜红色,好像一个发光的小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