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等，见方圆情绪好了些，南南又说。

“发生杀人案件我们都不想的，但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面对。我知道让你回忆那些场景会有些为难你，但还是希望你能尽量配合我们工作。”

方圆点了点头：“我尽量……”

南南和刘冉对视一眼，由刘冉开口问询：“能和我们说说你看到死者前的所有时间线吗？”

方圆点头，缓缓说道：“好，我、我是早班，六点钟就已经到酒店了。有些客人有叫早服务，我就挨个打电话叫早。叫早完，我就在我的工作间里收拾东西。七点，我开始做房。做了两间房，正好到8806房间，我看他的住房状态是今天是要退掉的，就试着按了下门铃。没人应答，我以为人已经走了，就用万能钥匙开了房间门……谁、谁知道……一进去就看见一片血红，宋朝、宋朝已经死在床上了。”

方圆嘴里的“做房”是他们酒店客房服务员的工作用语，意思就是整理布置一间干净、能够出售住宿的房间。

听着方圆这么说，南南忍不住皱了皱眉，问：“在前台没有通知退房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要刷万能卡去房间里呢？不管里面有没有死人，你这种行为都是侵犯客人的隐私不是吗？如果死者没有死，而是赤裸地躺在床上或是做其他什么私密的事情呢？”

方圆吞了口口水，不好意思地对南南说：“那个宋朝他、他经常来我们酒店住，他以前的房间都是没去前台退房自己走掉的，而且每次走都很早，毕竟、毕竟怕狗仔什么的拍到嘛……我以为、以为这次也是一样……谁、谁知道……就……”

“你才在酒店做十几天就知道他经常来了？”南南问，“还有，你认识死者？”

“教我做房的大姐说的，还有……宋朝谁不认识啊，大明星啊。”

“那你来的这十几天他来过几次？每次都是8806房间吗？”

“来了三次。对，都是8806房间。”

南南低下头若有所思。

刘冉继续问：“报警说你目的到了凶手杀人？你是亲眼看到对方把刀插入死者心口了？”

方圆：“我记得当时……当时那个女人就趴在宋朝的身侧，用手去摸对方的鼻子……她浑身是血，她穿的浴袍上都是血，而且房间也只有她和宋朝，凶手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也就是说，你没有看到她用刀捅人？”

“是的。”

南南又问：“那个女人看到你什么反应？”

方圆摇着头：“我看到死人了，我就大叫了，然后、然后我就去呼机里喊人了！那个女人很慌张、很惊恐……她杀了人又被我撞见，她肯定害怕，我又大叫……她当时肯定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方圆蜷缩成一团，抱紧自己的腿，颤颤巍巍地说：“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我、我会不会被凶手杀人灭口啊！”

刘冉：“嫌疑人已经被警察控制起来了，你放心，没有人会对你不利。”

“我害怕……”方圆哭咽出声。

刘冉：“那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独处，需要的话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吧。”

方圆哭着，大概是眼睛有些酸，她闭上眼，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