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

上午，景阳宫迎来了御前的苏培盛，“奴才给嫣小主道喜了，皇上召小主您，今儿个夜里头侍寝。”

“苏公公，历来皇上召嫔妃侍寝，不都是在午后传旨吗？今儿个怎么一早便劳烦苏公公，来景阳宫走这一遭了。”孙妙青神色有些不解，皱了皱眉。

苏培盛笑呵呵的道：“瞧奴才这记性，只顾着恭喜嫣小主，竟忘了另一件事。皇上知晓初二那日的事情，委屈了嫣小主，特意赐了嫣小主您汤泉行宫沐浴，午后内务府的人，便会来景阳宫，接嫣小主您。”

孙妙青颔首，略惊讶片刻后，笑着道：“我知道了，多谢苏公公。”

“奴才份内之事，不敢当嫣小主这一声谢。”顿了顿，苏培盛又道，“嫣小主早些收拾着，奴才御前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苏公公慢走。”

孙妙青朝门外头吩咐道，“小卓子，送送苏公公。”

汤泉行宫沐浴，在剧中似乎是甄嬛的荣耀，如今怎么换成她了？除夕夜倚梅园中，红莲机缘巧合之下，顶替了余莺儿。沈眉庄和甄嬛，对她也不似选秀之日，那般热络了。这段时间，她也察觉到沈眉庄在刻意的疏远她。

皇帝的恩宠，她并不稀罕，选秀入宫不过是成全原主一桩夙愿。是否与甄嬛、沈眉庄交好，她觉得，顺其自然便好。

微微眯着眼睛，孙妙青惬意的享受着行宫里的青鸾汤，心中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何处去了，身边的绿筠惊了一下，连忙道：“小主？皇上来了。”

孙妙青睁眼，望向玄凌，眼神复杂。“皇上突然前来，可是欲与臣妾，效仿古时汉成帝与赵合德？只是可惜……”

孙妙青莞尔一笑，继续道：“皇上是明君，臣妾便是有心做赵合德，也没有嫡亲的姐姐做赵飞燕，无法为皇上凑齐飞燕合德之美。不过，前些日子，臣妾在景阳宫，偶然瞧见福常在，翩翩起舞，倒是有汉时飞燕风范。”

玄凌含笑，居高临下望向孙妙青，“好一张伶俐的小嘴，也不枉选秀那日，朕因你清脆的声音，留了你在宫中。”

“皇上谬赞了。”孙妙青心中暗恼，面上却是含羞带怯的道：“臣妾的小嘴，是否伶俐，皇上要尝过才知道……”

玄凌爽朗一笑，“矫情！”

孙妙青也不恼，不曾避讳玄凌，起身在绿筠的服侍下，穿上浴衣，柔声道：“皇上今儿个穿的大红衣裳，像极了男女大婚之日的喜服，臣妾瞧着不甚欢喜呢。”

“哦，是吗？”

玄凌移开落在孙妙青身上的眸光，“旁的嫔妃，第一次侍寝，都是小心翼翼的，连皇后也是不例外，你倒是胆子大。”

孙妙青勾唇，嘴角微微上扬，“宫中司寝嬷嬷，早早教导了规矩，臣妾自是不怕的。再者，臣妾心中一直仰慕皇上，对仰慕之人，何来害怕呢？”

“也是……”

玄凌一把抱起了孙妙青，孙妙青娇羞着环上玄凌的脖颈，小鸟依人，“皇上，可要对臣妾温柔些，臣妾也会让皇上舒坦的。”

宫人们很有眼色，早早退下，殿外初春的风，瑟瑟的刮着，殿里头一曲春意盎然。

子夜时分，孙妙青从睡梦之中醒来，浑身酸疼告诉她，她这是侍寝了？侧过身子望向身旁的玄凌，许久，孙妙青轻声唤道：“皇上？”

“嗯。”

皇帝在孙妙青翻身的那一刻，便已经醒来，只是闭着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