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句,绿筠几乎是细若蚊蝇,孙妙青自修炼《紫府心经》之后,耳力极好,听得一清二楚,愣了一下道:“那太后对沈贵人呢?”
绿筠颔首,“从前太后娘娘对沈贵人,倒挺看重的,沈贵人去寿康宫请安,也是见了的,唯独前儿个与莞贵人一同去……”
顿了顿,绿筠声音又低了几分,小声的道:“福常在托人告诉奴婢,皇上在寿康宫提了莞贵人一句,太后娘娘说,宫里头的贵人常在,如小花一样遍地都是,等到莞贵人熬到了嫔位,再见也不迟。太后娘娘还提了丽嫔娘娘,后头敬事房便传出消息,丽嫔娘娘的绿头牌被撤了。”
孙妙青点头,笑而不语。
眼瞅着前头便到延禧宫,宫门口了,孙妙青板着脸道:“背后议论小主,成何体统。”
“是,奴婢知罪。”
绿筠点头,立马闭上嘴。
安陵容病怏怏的躺在榻上,没有想到孙妙青会过来,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嫣贵人,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延禧宫了?”
语毕,挣扎着要起身,孙妙青忙上前道:“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病了呢。你也是,怎么病了也不让人到景阳宫,告诉我一声……”
“嫣贵人恕罪。”
安陵容掩面轻咳了两声,方才继续道:“是嫔妾不让紫萱前去打扰嫣贵人的,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风寒,不料反反复复的竟病了有小半月。”
“嫣贵人,嫔妾是不是快不行了?”
孙妙青闻言,心疼的不行,连忙安慰,“胡说什么呢?不过是小风寒,怎么就不行了。”
“绿娆,去请秦太医过来。”
绿娆忙点头应是,立马去了太医院请秦朗。
不一会儿,秦朗便来了延禧宫,给安陵容号了脉,秦朗面色凝重,孙妙青见此忙问道:“秦太医,安答应的病情如何?听伺候安答应的紫萱说,已经吃了小半月的药,却是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
“回嫣贵人,微臣还不能确定。”
秦朗面色挣扎了一番,又道:“嫣贵人,微臣能否看看安答应的药?”
孙妙青一愣,“紫萱?”
“回嫣贵人,煎药一事,是宝鹃负责的。奴婢去拿药渣……”紫萱连忙道。
孙妙青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让人拦住了紫萱,望向安陵容道:“安答应,可信我?”
“嫔妾自是相信嫣贵人的。”安陵容点头,又道:“可是宝鹃有什么问题?”
孙妙青俯身,在安陵容耳边低语几句,安陵容顿时脸色大变,许久之后方才鼓起勇气道:“一切但凭嫣贵人做主。”
“宝鹃手脚不干净,偷了安答应的榴花金簪。”孙妙青点头,对着身后的绿筠道:“让小卓子抓了宝鹃,送到慎刑司去,让人严刑拷问。”
绿筠恭声应是,出去外头吩咐小卓子。
孙妙青轻声安抚着安陵容,想了想又道:“宝鹃去了之后,我瞧着你身边只有紫萱和一个小的宫女,回头我让荷儿来延禧宫伺候你。”
“多谢嫣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