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青一席话，甄嬛眼中诧异万分，因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假乱真。

不仅仅是甄嬛错愣，便是浣碧也惊呆了，原来自己的身世，还可以这么凄惨，自己所以为的生母何绵绵，其实是罪臣之女碧珠儿，甚至还是“杀母仇人”。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自己的的确确是甄家的女儿！

玄凌眼神冰冷望着甄嬛，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和厌恶，如此心思恶毒之人，怎会是他的菀菀，替身终究是替身。堂堂大臣之女，甚至连宫女出身的福贵人都不如，福贵人虽然粗笨，但是好歹温柔小意……

沉吟一番，玄凌冷声道：“莞贵人甄氏，心思恶毒，指使太监小允子，杀害余答应，即日起废黜封号，降为答应，迁到朕瞧不见的偏远宫殿去。”

甄嬛瞬间如坠冰窟。

“四郎？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甄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心中万分绝望，曾经以为的郎情妾意，曾经恩爱的时光，到如今细细想来，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皇上竟如此狠心，丝毫不顾昔日情分。

玄凌沉默不语，皇后快速的权衡利弊之后，冷声道：“来人，将甄答应带下去，莫要让此等心思恶毒之人，脏了本宫的景仁宫。”

甄嬛，“皇后娘娘……”

皇后一个眼神示意，周宁海立马上前，一块帕子堵住甄嬛的嘴，将甄嬛拖了出去，流朱被吓傻了，顾不得护着甄嬛，眼睁睁的看着。

孙妙青眸光落在匍匐在地的浣碧，以及呆愣的流朱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沉吟片刻之后，孙妙青浅笑着道：“皇上，甄答应做错了事情，皇上仁善留了她一命，甄答应身边的浣碧和流朱……浣碧好歹是甄远道的女儿，虽然是，是私生女，但终归是亲生血脉，不到万不得已，甄远道也不会让浣碧给甄答应做侍女。”

“至于流朱，臣妾听闻流朱对甄答应很是忠心，宫中缺少的便是忠心为主的。臣妾刚刚生育弘暄和琼华，一心为弘暄和琼华，积德行善，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宽恕浣碧和流朱，恩赏她们出宫嫁人。”

皇后面色微沉，望着孙妙青。

玄凌目光落在浣碧一张，酷似甄嬛……额，应该是说和玄凌心中白月光，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的脸上，举棋不定。

宫中有福贵人，但是福贵人是宫女出身，温柔小意有余，但是琴棋书画不足。

玄凌沉声道：“浣碧，朕且问你，你从前跟在甄答应身边都是做些什么？可有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舞？”

浣碧错愣，抬起头不知该如何回话。

皇后面色一怔，狠狠的瞪着浣碧，暗道皇上刚刚废黜了甄氏，莫不是又想纳了浣碧？甄氏出美人，浣碧虽然是甄远道私生女，但也是甄氏血脉。

甄远道在前朝颇有成就，皇上……

孙妙青微微勾唇浅笑，柔声道：“皇上，您吓着浣碧了，浣碧虽然明面上是甄答应的侍女，但是私底下在甄家，却是养尊处优的，跟着甄答应，一同跟着师傅学习，识文断字、琴棋书画，虽不如甄答应样样精通，但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