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也好,无意也罢。”
顿了顿,孙妙青望着沈眉庄,云淡风轻开口。“本宫听闻,惠贵人自千鲤池落水之后,颇为忌讳御花园,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御花园赏花呢?雨天路滑,御花园风大,惠贵人要小心身子,别一个不慎,又掉进花丛里,或者是伤了脚什么的。”
沈眉庄眸色闪烁,“嫔妾多谢嫣妃娘娘提点,一定谨记嫣妃娘娘教诲。”
裕嫔在一旁掩着嘴,强忍着笑。
斟酌片刻,裕嫔笑盈盈开口。“嫣妃娘娘,嫔妾听闻前些日子,安贵人的父亲,下狱、免职,都和惠贵人的父亲,沈自山沈大人有关系,不知可是真的?”
沈眉庄面色一僵,微微低敛着眉眼望着自己的脚尖。
“自然是真的。”孙妙青玩味的望着沈眉庄,轻笑着又道,“安贵人的父亲安比槐,押运粮草出了事,被惠贵人的父亲沈自山大人,亲自下令关进监狱,幸得皇上明察秋毫,查清楚了事情真相,无罪释放了安贵人的父亲,不然安贵人的父亲,只怕是要殒命在济州大牢里。”
裕嫔惊呼,“嫔妾听闻,惠贵人的父亲是丛二品的济州协领,本以为沈大人位高权重,是不会糊涂乱断案的,不成想竟也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安贵人的父亲,关于大牢。惠贵人,回头可得好好写一封书信,送去济州给你的父亲,切记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了。”
孙妙青勾唇浅笑,目光落在盛开的芍药上。
沈眉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多谢裕嫔娘娘教诲,嫔妾谨记于心,定亲笔书信送去济州,叮嘱父亲小心谨慎为官。”
弯下腰,摘了一朵芍药,孙妙青漫不经心开口。“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御花园的芍药不错,绿筠折几支回去,做个插瓶给弘暄和琼华放在摇篮边上。”
“是,娘娘。”
孙妙青又道,“本宫素来听闻惠贵人,端庄大气,性情温婉,本以为惠贵人喜欢的应该是梅兰竹菊,品格高尚的花儿、草儿,不成想惠贵人竟也喜欢芍药。芍药妖艳,和惠贵人的气质不搭,宫中嫔妃,能与芍药相媲美的,便是华妃娘娘和年嫔了。”
“芍药花开并蒂,宫中华妃娘娘和年嫔,堪称宫中双姝。”
裕嫔浅笑着,细细咀嚼孙妙青一番话。
沈眉庄眉头微微皱了皱,“嫣妃娘娘训诫的是,嫔妾的确不适合芍药。至于嫣妃娘娘所言,花开并蒂,嫔妾倒是觉得,花开并蒂再好,也不如独树一帜。正如宫中皇后娘娘是独一无二的,贵妃、妃位、嫔位,都是成双成对的。”
孙妙青浅笑不语,神色晦暗不明望向沈眉庄。
许久之后,孙妙青笑道:“花开并蒂也罢,独树一帜也罢,左右都是花花草草的。本宫瞧着惠贵人,自千鲤池落水之后,便清减了不少,可是夏日里苦热,惠贵人不思饮食所导致的。惠贵人如今正值年轻貌美,可得好生养着身子,为皇上诞育龙嗣。”
“谢娘娘吉言,嫔妾自然也是盼着能够遇喜有孕的。旁的嫔妾不敢奢求,只求能得一个温宜公主,琼华公主那般,乖巧可爱的公主。”
沈眉庄不痛不痒的顶回去,裕嫔张口欲呵斥,却被孙妙青微笑着制止了!
孙妙青勾唇望向沈眉庄,漫不经心道,“公主也好、阿哥也罢,左右都是皇上的子嗣。惠贵人年轻貌美,便是先生了公主,日后也有结果的那一日。本宫瞧着马上要下雨了,便先回永和宫了,裕嫔、惠贵人请自便。”
“嫔妾,恭送嫣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