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景仁宫，孙妙青和福嫔，一前一后走在长街上，两人沉默不言。

临近永和宫，孙妙青略微斟酌片刻，柔声开口道：“今日天气不错，福嫔可有兴趣到本宫的永和宫里头稍坐片刻？”

福嫔莞尔一笑，“嫣妃娘娘盛情相邀，嫔妾却之不恭，便叨扰嫣妃娘娘了。”

孙妙青含笑点头，与福嫔一并进了永和宫。

绿筠、绿娆捧上点心瓜果，小心翼翼的侍奉在孙妙青身后，福嫔略微斟酌片刻，浅笑着道：“嫣妃娘娘，皇后娘娘今日言语之中，提及选秀之后，赐给四阿哥、五阿哥房里头伺候的格格一事，嫔妾有些不明所以。”

“皇后无非是想彰显她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身份，借此机会向天下臣民表现她对宫中的每一位阿哥，一视同仁罢了。”

孙妙青浅笑一笑，轻声道：“福嫔放心，皇后娘娘既然允准本宫参与选秀事宜，那么本宫自会为咱们四阿哥，选一两个懂规矩的房里人的。”

福嫔站起身来，向孙妙青行了一礼，道：“嫔妾多谢嫣妃娘娘。嫔妾只恨自己人微言轻，名不正言不顺，不能为四阿哥亲自挑选乖巧懂事的房里人。”

“福嫔不必多礼。”

盈盈一笑，孙妙青柔声开口。“毓贵人辜负了皇后娘娘期盼，诞下文慧公主，如今皇后的目光只怕是会盯着五阿哥，或者是福嫔你的景阳宫里头，身怀龙胎的林贵人、苏贵人，福嫔私底下叮嘱林贵人、苏贵人一二，小心谨慎些。”

福嫔点头，“是，嫔妾谨遵嫣妃娘娘教诲，定当叮嘱林贵人、苏贵人。”

微微抬眸，福嫔望了一眼孙妙青，思量片刻后，低声又道，“嫣妃娘娘，裕妃娘娘刚刚过世，五阿哥正值孝期，皇后娘娘如此火急火燎的为五阿哥挑选房里人，虽说是等一年孝期之后，才进阿哥所侍奉五阿哥，但是……”

“嫔妾愚钝，不明白皇后娘娘此举，是何用意。”

孙妙青唇角上扬，冷笑着道：“宫中年长的就三位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四阿哥生母出身卑贱，皇后自是不放在眼里的。三阿哥生母李贵人，贬黜到行宫居住，五阿哥生母已逝，皇后如今之举，无非是想在三阿哥、五阿哥两人之中，挑选一人。”

裕嫔愣了一下，“三阿哥年长，已经到了娶福晋的年纪，五阿哥也十三岁了，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怕养不熟吗？”

“皇后是中宫嫡母，无论是抚养三阿哥，还是五阿哥，都是三阿哥、五阿哥的福气。至于所谓的母子情分，并不重要，只要名义上是母子便可了。”

孙妙青朱唇轻启，笑着开口又道：“本宫既然答应了裕妃，要照顾五阿哥的，那么定不会让皇后如愿以偿，抚养五阿哥……”

两日之后，三年一次的选秀，在咸若馆举行。

孙妙青望着下头，年轻貌美跟花骨朵一般的秀女，笑着道：“皇后娘娘，臣妾瞧着，今年的秀女都格外的出众，先前的富察氏、董鄂氏，家世容貌都是极好。”

皇后盈盈一笑，“董鄂氏也便罢了，董鄂氏是尚书席尔达之女，家族之中出了世祖爷的孝献皇后，先帝一朝的诚亲王福晋和嘉郡王福晋。而富察氏……”

“富察氏的阿玛，不过是个五品官，容貌虽然出色，但是家世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