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青与福嫔,对视一眼,恭声应‘是’。
半个时辰后,孙妙青和福嫔,出了寿康宫走在长街之上。
福嫔略沉吟了片刻,道:“娘娘,嫔妾不明白,为何娘娘一直不愿意插手后宫事务。若换做旁的嫔妃,得了协理六宫之权,欢喜都来不及,娘娘您却……”
“福嫔觉得协理六宫,是件好事?”
孙妙青偏过头去望向福嫔,轻笑着开口,“协理六宫,若做得好,便是锦上添花,可若是做的不好,便是众矢之的。本宫何苦趟这趟浑水呢?”
福嫔低着头,沉吟不语。
孙妙青紧接着又道:“正如太后娘娘所言,皇后才是中宫之主,六宫事务向来都是皇后操持的,本宫既身为妃妾,何苦自讨没趣,关起门来在永和宫,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娘娘,话虽如此,但是娘娘也得为六阿哥考虑考虑。”
福嫔环顾四周一眼,压低声音轻声开口,“咱们六阿哥一日一日的长大,将来需要人脉、势力,若皇后娘娘腹中龙胎是个公主,那便罢了,可若是阿哥,那便是皇上的嫡子。”
“惠嫔正是因为如此,才会紧紧的抓着到手的宫权不放。”
孙妙青勾唇一笑,“若皇后娘娘的龙胎,是个阿哥,惠嫔即便是抓着宫权不放,十个七阿哥也是不如一个皇后的嫡子尊贵的。”
“宫中很多事情,不是争便能争来的,年妃从前如此得宠,如今还不是说失宠便失宠,禁足翊坤宫。本宫的六阿哥,本宫只愿他健健康康的长大,将来幸福快乐。”
福嫔沉吟许久,笑着点头,“娘娘所言甚是,嫔妾受教了!”
孙妙青与福嫔,继续走着。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孙妙青远远的瞧见年妃身边的颂芝。
“福嫔,你瞧,那不是颂芝吗?”
孙妙青望着颂芝的身影,笑着开口。“年羹尧被贬,年妃禁足翊坤宫,有一个半月了吧。颂芝清减了许多,从前颂芝每每走在宫中,都被人尊称一声颂芝姑姑,如今却……”
福嫔轻笑,“宫中之人,踩低捧高是常态。年妃失宠遭禁,便是年妃举荐的汪答应、从前肃嫔举荐的高答应,都夹缝中求生,何况是颂芝一个宫女。颂芝是年妃的陪嫁宫女,与年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颂芝不在翊坤宫伺候年妃,鬼鬼祟祟的在御花园做什么?”
孙妙青望了一眼福嫔,避重就轻,道:“本宫曾数次见过颂芝,颂芝生的娇俏,一双手白皙如玉,声音也是甜甜的,虽为华妃的陪嫁宫女,但是走出宫去,说是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大家闺秀,那也是有人相信的。”
“娘娘……”
福嫔错愣,望向孙妙青。
孙妙青莞尔一笑,“福嫔觉得,颂芝的性情、容貌,与安嫔相比如何?安嫔初入宫的时候,安比槐只是一介县丞,如今虽然因为安嫔得皇上喜爱,安比槐在京中谋了闲职,但是终究无权无势。”
“年家失势,牵连年妃,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颂芝作为年妃的陪嫁宫女,又是年家的家生子,其父亲兄弟想必也是地方官员。”
福嫔略思量片刻,笑着道:“娘娘所言甚是。安嫔和颂芝,都是一样温温柔柔的人儿,想必皇上会喜欢的。”
孙妙青、福嫔对视一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