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可在此之前,玄锦一直觉得问题不大,还能忍受。但不知为何,当见到段奕川的那一刻,疼痛忽然被扩大好多倍,疼得她眼眶湿润,一开口就哽咽住了。
“段奕川。”
“我在。”段奕川一把掀翻石板,将她从酒缸中抱出来,解开她脚上的绳索,脱掉自己的外袍包裹在她身上,动作小心迅速,脸上彷佛覆了一层薄霜。
他一直低着头,玄锦看不见他的表情,直到他抱起她准备出去,她才看见他猩红的黑眸如墨侵染,深沉得可怕,她蜷缩在他怀里,只敢轻轻地扯他衣服,小声道:“桌上的医书,一起带走。”
“好。”
玄锦拿着书,看见老者被一把剑穿过胸口,死死钉在洞壁之上,尚有一口气在。
段奕川抱着她路过时,忽然开口:“他就交给我处置。”
听这个语气,玄锦感觉后颈一凉,微微点点头,她现在大气都不敢出,平常的段奕川和生气的段奕川判若两人,后者浑身戾气,恨不得杀光所有人。
从山洞出来就是老者的木屋,不过此刻木屋已经倾倒,只能下断壁残垣。
徐云山站在马车边焦急地等待,看到段奕川二人走出来,才激动地跑上去:“如何,有没有受伤?”
玄锦从外袍中探出头来,冲他安慰一笑,后者只见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发白的嘴唇轻微干裂,拳头一紧,提剑就要进洞。
“别去,我自会处置。”段奕川微微侧目喊住他,语气不容置疑。
将人抱进马车,徐云山在外面驾马,问道:“回哪?”段奕川你给我把握住机会。火山文学
“晋王府。”
“玄家。”
段奕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你确定要这幅模样见祖母?”
玄锦猛然醒悟,连连改口:“还是去晋王府吧。”若让祖母见了,不知又要流多少眼泪。
“坐稳了。”车外徐云山的声音隐隐藏着笑意。
“你怎么找到我的?”车里安静得诡异,玄锦趟在他的怀里有点不自在。
“我去你家找你,你的侍女说你上山采药了。”
这座山这么大,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的,又是怎么找的,玄锦不想继续问下去了,继续选择缄默。
“玄锦。”段奕川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嗯?”
“我不会放弃的。”
刚想问放弃什么,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她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其实他们可以先试着谈恋爱,但是在这个架空年代之中没有恋爱的说法,大多都是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