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博文?
余斗得了名号,已是意外之喜,他替南宫辞续上泉水,淡笑道:“只是随口一问——你们上三院的情报,我是打死也不敢多查了。”
说到这个,南宫辞眼眉戏谑,俏哼一声:“公子还说呢,那位穆姑娘,几乎跑遍了银月城的街头巷尾。”
“不论是岁月史书,还是民间杂谈,都想弄个清楚。”
“为此……”
南宫辞压低了声音,“还险些跟人动起手来,亏是遇见了凝姐姐,才化险为夷。”
“这丫头,立功心切啊……”
余斗微微摇头,感叹不已,一面也感到惊奇——这南宫辞,居然开始替旁人说好听的了?又是什么套路?
南宫辞仔细观察余斗的表情,早把他的心思看透,不过也都付之一笑:“想是急于找到公子的下落吧——现在好了,公子平安归来,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说着,她还有些惭愧,歉意的道:“前日公子出事,我本想带队找寻,不过学院导师下达严令,让我们不得参与搜救,必须要在折叶战队重整旗鼓之前,甩开积分差距。”
“过了今夜,只剩十一天了。”
余斗隐隐感受到了激烈的氛围:“贵院导师的决定是对的——那凶手的实力约是巅峰战豪,我们这些小辈根本不是对手。”
“若是撞见,恐怕白白丢了性命。”
南宫辞急切想要知道备细,不过红药的觉醒已近尾声,她自知机会不多,心里灵光一闪,问声道:“公子是被放出来的,还是自己逃出来的?”
余斗也是聪明人,半真半假的道:“我昏迷两日,隐约感觉被人关押。醒来之后,周围却无人看管……”
“逃出来一看,那关押我的柴房,居然就在东山城主府的对街。”余斗憋着股笑意,话里有话的道,“城主徐啸和徐若当场推敲,我还听到——那柴房以及左右的院落,居然都是城主府的产业。”
“……”
南宫辞何其机敏,她对此事早有推敲,听到余斗所言,更是抓到了诸多疑点。
不过——
“此事多半涉及徐家内斗,公子切不可牵扯其中。”南宫辞说得真切,像是肺腑之言,“既然平安回来,权当无事发生。”
“了解。”余斗把头一点,瞧着红药的房间血光凝练,四阶觉醒已至最后时刻,他歉意一笑,“南宫姑娘处处照拂,在下感激不尽,本该摆宴相谢,但是今日有些不巧……”ωωw.
“行啦行啦。”南宫辞瞧出意思,就喝光杯中泉水,起身笑道,“公子经此一难,反倒变得拘谨了,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客套话?”
“就怕我多喝你几杯流风山泉?”
如此玩笑,让余斗松懈不少,就把手向外一摊:“行,那下次再聊——我送你。”
——
送人离开,余斗自有感慨。
而回到隔壁院子的南宫辞,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刚才拜访,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已经有过一番调查。
“无为战队又添战灵,在公子的带领下,恐怕真会影响联赛格局……”南宫辞暗暗思忖,“顾清风、秋玄清等人的战力,着实出人意料。”
显然,过去两日的竞逐当中,无为战队几名主力的发挥,早已被各方人员看在眼里。
他们未下杀手,紧咬比分,始终处在前五的位置,说来本就不易。
更为恐怖的是……
“只出动了六个人?”
南宫辞综合多方信息,愈发觉得警惕。
回想初次联合行动,她亦能给出客观的评断:“这支队伍欠缺磨合,但是各有所长,面对同样缺乏默契的散人队伍,能够发挥出极强的战力。”
“一旦让他们补齐短板,并且形成一定默契,练出几个战术套路——”
想到余斗的恐怖战力,南宫辞又是欢喜,又是凝重:“直接面对中三院,恐怕也会拥有一定胜算。”
现在的情形是,折叶战队因为前期耽误,又进行了人员更换,积分已经跌出前六。
不过在徐若的带领下,他们完全有机会后来居上。
无为战队继续保持竞争力,有着极大概率进入联赛淘汰轮次的“上半区”。
“如此一来,他们只须淘汰一支下三院以下的战队,以及一支中三院或者上三院的战队,就能跻身四强……”
南宫辞在灵巧内勾画,根据现在的积分榜状况,轻易推敲出淘汰赛的走势。
她思索一番,不由叹息:
“公子啊……”
“真的进入四强,你们恐怕只能是——”
“死路一条!”
——
当夜,红药四阶觉醒。
又逢队长平安归来,且晋升三星战灵,小院厅堂摆出三桌宴席,共同庆贺——其中两桌,都是学院导师。
余斗缓了这半日,肚子早就饿坏了,多吃少饮,与同伴畅聊。
顾清风倒是兴致高昂,跟王肃处处较劲,流风宗、清澜宗的未来掌门人,势必要在今夜一决高下。
旁人看得凶险,哥几个却是欢快——顾清风恰是用这样的方式,接纳王肃成为队伍的一员。
曾经的仇怨,望江亭上的搏杀,从此不必再提。
是兄弟,感情都在酒里!
——
堂内喧闹,余斗陪坐多时,感觉有些晕眩。
自忖前日一战,不论是五脏六腑还是神庭灵窍,都受到一定程度的震伤——杜婆婆毕竟老了,凭着战豪武境,很难在那样的状况下,护得余斗周全。
“大傻子,要不……”严雀一直关注他的状况,看到未婚夫有所不适,立即出声道,“我陪你出去走走?”
“嗯。”
余斗缓了口气,自然的退出宴席。大家知他抱恙,都未强留。
——
“呃,雀儿——”
余斗走了一会儿,表情稍显古怪的道,“咱们晃悠一刻钟了,怎么一直在东盟总部的前院?”
他看向敞开的大门:“听说银月城的夜市热闹,咱出去……溜达溜达呗?”
“你还敢随意出门呐!”严雀挽着他的胳膊,像是照顾一个病重的伤员,“再出去溜达溜达,把脑袋溜达没了!”
“不至于,不至于!”
余斗龇牙发笑,就顺着严雀的意思,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只是偶然抬头往院墙上看去时,冷不丁瞅见墙头草叶之间,赫然立着一张鬼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