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啥?”
刘兰芬一把拉住顾母的手,“秋水说了,手脏的人不能乱碰洗好的瓜子。”
“你才脏呢,哎哟哎哟,你弄到我的手指头了。”
她这一叫,倒把刘兰芬吓了一跳,急忙放开了她的手。
村里谁不知道,这顾大姐手指头被亲儿子给砍了换钱去了。
顾母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里搅和一把,那里搅和一把,也的确没偷吃。
刘兰芬一直盯着她,没有放松警惕,一直到顾母走出大门,她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一起干活的人不屑地撇撇嘴。
“兰芬,你理她干啥?这婆娘就是欠收拾,等会儿就去告诉村长,有人不按规定随便进来乱窜,看村长不收拾她。”
刘兰芬将簸箕里的瓜子扒拉平整。
“我这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是秋水的婆婆,闹开了她又难做。”
几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把这事儿当做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多想。
角落里一个女人往四周看了看,见大家自顾聊天去了,并没有注意她,急忙抓了两把瓜子塞进衣服兜里和裤兜里。
顾母出了瓜子厂,回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心情颇好地哼着歌回了家。
白秋水带着几个孩子提早下工,她每天只是早上和下午去上工,中午太阳最晒的时候就回家。
刚把蜂窝煤炉打开,火都还没有烧起来,门外挤挤攘攘跑进来一群人。
“秋水,秋水,你快来看看,铁柱他娘也不知道吃了啥?嘴里吐白沫了。”
白秋水看到几人手中抬着的人,目光一凝。
“放地上。”
大家急忙把铁柱娘放地上。
白秋水掰开她的嘴巴,拿了一只筷子放进她的嘴里,筷子的头刚碰到铁柱娘的小舌,铁柱娘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二头,端水来。”
二头提着一壶凉水跑过来,白秋水将水给铁柱娘灌进去,灌到她止不住又吐了为止。
反复来了两次,铁柱娘虽然很吐得浑身没有力气,但人却清醒了。
刘兰芬拍了拍胸口,“哎哟,吓死我了,这铁柱娘也不知道吃了啥?一下就倒了。”
“吃了瓜子。”
“啥?”
众人吃惊的看向白秋水,见她看着地上的那堆呕吐物,紧缩着眉头。
铁柱娘颤颤巍巍将手伸进兜里,掏出来一把瓜子。
“秋,秋水,这,这个,不能,不能。”
她摇了摇头,无力地垂下手。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可见现在她有多么虚弱。
“娘,娘。”
铁柱娘的儿子铁柱从门外跑进来,“娘,你咋了?你咋了?”
铁柱娘摇了摇头,朝他笑了笑,表示没事儿。
白秋水看着她手心里的那把瓜子,“大娘,这瓜子是你从厂里抓的?”
铁柱娘点了点头。
刘兰芬瞪着眼睛,“秋,秋水,你是说,她是吃了我们厂里的瓜子,才吐白沫的,怎,怎么可能?”
“今天有什么人进厂里了吗?”
“哪有什么人进厂里,一直都是我们几个在里面,中午回去吃饭,我们都是把门关了……”
“不对,有人进去了。”
旁边一同在瓜子厂上班的人突然打断她的话。
“秋水,你婆婆进来来厂里了。”
刘兰芬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