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有些假了。
楚烟走下最后一格台阶,语气疏懒又坚毅,“假的真不了。”
她相信。
总有一天,汹涌的潮水褪去,细腻的沙子会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陈子涵看着她的眼睛。
有片刻的晃神。
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楚教授。
其实他曾经对法学没兴趣,有日,父亲带着他参加楚天的讲座,那时,他才上初中,看着台上的人站如松柏,细心解答现场嘉宾的问题。
回答的方式生动有趣。
将原本枯燥乏味的心理学,讲述得浅显易懂。
有个词在陈子涵的心里生根发芽,便是信仰二字。
之后,他先是修了心理学,又转到了法学,这一路少不了楚天对他的精神启蒙。火山文学
“再见。”
陈子涵看到蓝桥易从车上下来,正往这边走,便转身朝楚烟告别。
“今天谢谢了。”她再次说道。
也许卷宗对陈子涵来说,没有什么用,可至少给了她一条线索,当然,在一切还没有梳理清楚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从医者当报以仁心,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陈子涵目光坚定,“这是当年我去听楚教授讲座时,他的结言,现在把它送给你。”
楚烟感觉心里有个地方,被微风吹起。
惬意。
又酸涩。
她一意孤行走了这么久的路,好像,终于可以被理解了。
蓝桥易过来接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问,“好了吗?”
“嗯。”楚烟点头。
“那回去吧,溪溪困了。”
“好。”
小孩儿已经靠着垫子睡着了,楚烟上车坐在她身边,人也没醒。
蓝桥易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问,“有进展吗?”
“算是有点吧。”
楚烟说得模糊,“等我确定之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来谈谈另一个问题。”
“你说。”
“之前会上江柳儿有意想参演京州的项目,你不是拒绝了吗?今天为什么又同意了?”楚烟不得其解,照理说,蓝桥易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那你呢?”
蓝桥易眉梢微抬,不大反问,“为什么会推荐她。”
江柳儿可是王锡的艺人。
两人针锋相对,哪有帮仇人谋差事的道理?
楚烟细长的眸子中藏着狡黠,嫣然笑说,“钓鱼之前总要投喂鱼饵的嘛。”
“......”他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有趣的是。
她如此坦荡荡的承认自己的别有用心,倒叫人另眼相看了。
蓝桥易目带警告,“个人私怨不要波及到公司利益,听到了?”
“我有分寸。”楚烟信誓旦旦道。
“......”蓝桥易都不忍拆穿她,一个能当街揍混混的女人,能有什么分寸?
今晚是周言开的车。
因为堵车的缘故,他绕了路,车子从京州大学前经过。
楚烟转眼看着窗外,忽而,没头没尾问,“蓝少,你心里有坚持的东西吗?”
良久。
她都没有得到回应。
楚烟转过头,看到蓝桥易垂目沉思着,又过了半晌,才撩起眼皮,“有。”
“什么?”
“一位故友,我们分开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