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大叫着,拼命拍打河水。
“你快把我救上去,不然我让我爹收拾你…”
“啊,救命,我不会游泳啊……”
“救命,救命…唔…”
“丑八怪…我错了!”
“晋姝,你个死丫头,快把我救上去……”
晋姝站在河边,欣赏着他们的狼狈不堪,也接受着他们的怒骂,非常淡定掏了掏耳朵。
他们骂的越狠,她心里越舒畅。
不过还敢骂人,就说明他们还没长记性,她眼睛往旁边一瞥,几块石头安静的躺在土里。
拿起一块石头掂了掂,在他们愤怒惊慌的眼神中,用力砸了下去。
回家的路上,晋姝观察着周边的环境,荒凉和贫瘠是她的第一感受,偶尔窜出来的一撮绿色也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迎着冷风,晋姝此刻无比清醒。
她竟然重生了。
一声孤傲的狼啸透过山林传来,晋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路过一条田边小道时。
“诶,晋家丫头,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正在地里挖土的中年婶子看到晋姝狼狈的模样,停下手中的动作,担心的询问了一句。
“被狗追,掉进河里了!”晋姝有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本不想解释,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
中年婶子一拍大腿,这可使不得,连忙催促她快些回家。
“哎呀,那你快回去,赶紧换件衣裳,把头发烘干!一会儿啊,我叫你叔去帮你打死那条没长眼的狗!”
感受到中年婶子的善意,晋姝点点头往前走,没忍不住寒意,打了个喷嚏。
“跑快些呐!”
身后又传来中年婶子的叮嘱。
捂着衣领一路小跑,直到一座还算开阔的泥瓦房出现在眼前。
推开略微沉重的木门,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正背对着她在切猪草,当当当的,相当用力。
她踏步进来。
“你还知道给老娘回来?啊!”听到开门的声音,妇人头也没回,拿起脚边的一根木头径直扔向她,嘴里骂骂咧咧的嚷嚷着。
晋姝侧头躲开木棍,脑海中下意识的出现妇人的脸庞和名字,姚氏,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
没听到回答,姚氏丢下手里的铡刀,纳闷的回头,见她这副模样,立马又一惊一乍的叫呼着,“你干什么去了?一身搞成这样?晋姝,你脸不要我还要呢!你是不是活腻了!”
幸好这家独门独院,周边邻居隔的远,没人听见她的叫声。
真是刺耳啊。
“抓鱼去了!”晋姝淡淡回了她一句,便顺着记忆往她的厢房钻去。
“抓鱼?这么冷的天你抓什么鱼?鱼呢?”
说是厢房,也就是个泥土房,她把木咎一落,拦住了想要冲进来的姚氏。
碰了一鼻子灰,姚氏心里一跳,气的跳脚。
“死丫头,谁教你这么没礼没貌的,给我滚出来!”
坐在破烂的椅子上,晋姝拧了一把头发上的水,浑身冷得要命。
姚氏还在叫嚣着,用力拍打着并不结实的木门,生怕门坏不了一样。
从炕头半旧的木箱中拿出一套深蓝色粗布打布丁棉衣,晋姝嘴角下垂。
太穷了。
这具身体只有两身粗布棉衣,有一套还是她阿娘不要了扔给她的。
外面,姚氏一副誓要打开她的门的模样,竟想拿起铡刀开劈。
“够了,姚氏!嚷什么呢!”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姚氏的不满。
“咳咳……”伴随着两声费劲的咳嗽,正屋绣花的老李氏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撅了过去。
“没什么,娘,你别生气!”姚氏咬咬牙,不甘心的坐回去继续切猪草,瞪了紧闭的门一眼。
死丫头,等她出来,有她好看。
晋姝趁机换上洗的发白的衣裳,一边观察起屋子来。
小小的屋子摆着两根半旧的矮凳,一张长土炕,上面铺着一层稻草,稻草上垫了着由发黄破衣裳缝在一起的,勉强算得上垫子的东西,还有一床打着补丁的灰被子。
土炕上面有一个小木箱子,连漆都不曾刷上。
不太平整的地面,要是晚上起夜稍不注意,估计都要摔倒。
“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晋姝揉了揉鼻子,使劲搓着胳膊。
再一摸额头,已经有些微微发烫,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时代连感冒药都没有,加上家里这么穷,她要是发烧了可怎么办?
主要还是这具身体太弱了。
要是有感冒药就好了。
啪嗒~
一盒绿色的三三牌感冒灵凭空出现,精准的落在她怀里。
晋姝震惊了0.00001秒,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惊喜。
挑了挑眉。
她尝试着沟通起空间,片刻过后,堆积如山的物资完整的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的空间居然跟来了?
一时间,她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
咕咕咕~~肚子开始叫唤,瞬间把她拉回现实。
晋姝把感冒灵丢回空间,拿着脏衣服去了灶房。
姚氏听到动静回头,愤愤的斜了自家女儿一眼,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少用点老娘的柴!”
她看着炊烟升起,又忍不住吼了一句。
死丫头不知道要搞些什么。
灶房,晋姝咳嗽了几声,总算把火给升起来了,多少年没有用过这种土灶,她都快记不住怎么生火了,还好有这具身体的记忆。
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火光映衬着她苍白的小脸,这一刻,她无端的笑出了声。
等头发烘的差不多了,她随手绑了个马尾扎起来。
晋姝瞥了一眼外面,从橱柜中拿了一个陶碗,快速倒了两包感冒药兑好,连味儿都还没飘出去,一口便干了个彻底。
五脏六腑有了热水的滋润,她总算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