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姚氏看着大丫抓住她的棍子,神色淡漠的样子,就一阵气结。
“再说一次,不准在家里打人!”晋姝抓着棍子,抱着二丫,手心火辣辣的疼,眼神凶厉无比。
她不知道姚氏是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孩子。
要说不是亲生的,也就罢了,这可都是她亲生的啊!
“你管老娘,没大没小的东西,别以为你爹……别以为你可以骑在老娘头上拉屎,早着呢!”
姚氏丢开手里的棍子,厌烦不已,五十两啊,有了这五十两,她何愁家里吃不上饭,还可以给她爹娘孝敬一些。
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姚氏勉强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屋子里走去。
丧良心的死丫头,亲娘都不知道贴近,白生了这么个女儿。
二丫抬头可怜的看着晋姝,“大姐,娘怎么这么凶啊!”
她也不知道大姐哪里惹到娘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姐呢。
明明都是亲生的,为什么三宝就那么受宠爱。
“没事儿,别理她就行了!”晋姝摸摸二丫的小脑袋,院子里的东西都被老李氏盘到她房里了,除了大米和各种调料。
她看了一眼,拉着二丫去了灶房收拾。
姚氏倒回床上,气的一愣一愣的,猛然又坐起来,死丫头,肯定还背着她藏钱了,五十两都给了婆母,那她哪里还来这么多钱买东西?
她就知道大丫是个不安分的,别以为随便找个理由她就能信,什么地府什么当官,骗鬼呢。
想着想着,恍惚间,她脑袋晕晕沉沉,不由得奇怪起来,然后眼前一黑,噗通倒在了床上。
视线又瞬间亮了起来,姚氏睁开眼,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间隔特别的近,略微惨白,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衣服,有些奇怪。
“啊……”她惊恐的尖叫起来,“救命,有鬼,有鬼啊!”
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可惜她不应该看见的,毕竟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你又在打我们的女儿了!”
冰冷幽怨的声音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姚氏吓的魂不附体,险些晕厥过去,不停的大叫着。
“啊!啊!”姚氏不断后退,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没有,我没有!”
哪怕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前任夫君,可她依旧怕的要死。
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怎么也分不清哪里是路,想逃也逃不掉。
姚氏挥舞着胳膊,惊恐不已,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如果你再敢打她们,我不介意带你走……”男人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轻的不行,根本没有着力点,看着诡异又神秘。
他还是当年的模样,比她现在还要年轻几分,和去世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只是浑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白雾中。
姚氏伸腿瞪眼,咧着大嘴疯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若非这只是一个太虚幻境,她恐怕已经眼泪鼻涕横流了。
姚氏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害怕过,通体发寒。
她双目紧闭,根本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半晌后,她又晕了过去。
男人的身影却没有离去,隔着屏障,他目光柔和又无奈的看向自己忙碌的两个女儿,指间凝聚出一点白色的光芒,洞穿这个屏障,分别落在晋姝和二丫的身上。
随着他的身影消散,晋姝莫名的觉得体内有一些不对劲,抬头环顾周围,眉头紧锁。
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一样,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她奇怪的收回视线。
晚饭时分,晋家的肉香飘出去老远,附近的家家户户都闻到了她家的饭菜香味,一边羡慕一边骂,手里的粗粮窝窝头顿时难以下咽。
吃了一顿比过年还丰盛的晚饭后,二丫在梦里都带着满足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脑袋,晋姝起身穿好衣服,悄无声息的翻墙出门。
夜色愠浓,凉风习习,此刻的丰水村静谧无声。
村尾的废屋中,残垣断壁,蛛网密集,一些小虫子还在游荡着,晋姝靠着墙打了个呵欠,脚边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僵。
背后的箭头她已经收回去了。
上一世她收取库房物资的时候,剩下最多的就是冷兵器,且个个都是重兵器。
树林里还是偶尔传来两声虫鸣,一道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步履轻快。
“晚了一刻钟……”晋姝有些许不满,她都以为这人不来了,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的。
点亮火折子,秦松呵了一口气。
“还不是为了帮你擦屁股!”
他一眼就看到她脚边一动不动的尸体,警惕的上前将人翻过来。
苍白的脸庞映入眼帘,在他脸上摸索一阵,确定没有错后,心里的石头落地。
“出什么事儿了?”晋姝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深意,借着微弱的火光,拧紧眉头。
“你族叔去衙门击鼓鸣冤了,明日一早,捕快就要来抓你!”
秦松站起来,小声的对她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晋姝嘴角一抽,确定她没有听错后。
“他得失心疯了吧?”正常人不是应该掩盖事情真相,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这人读书读书读傻了吧?
不过也有可能狗急了跳墙,毕竟家里都被她给搬空完了。
“所以,我去给你搞了一点证据!怎么样?这个表哥够给力吧!”
秦松把火折子递给晋姝,又在尸体的身上摸索了一翻,一边对她说道,还特意加重了表哥这两个字。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晋姝疑惑,她看着秦松从尸体身上摸出了一把一银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他又顺势塞了回去,还在尸体怀里塞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件。
“我可是有十年办案经验的捕头,下午我去他家查看的现场!”秦松被她炽热的眼神盯着,没好气的对她开口,“你在你族叔家杀的他是不是?”
反正是一根绳子上的(老虎),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歪着头看向她。
“嗯!”晋姝点点头,想着晋福应该没有这么蠢吧,早知道白天就顺手把他们的记忆一同消除了。
“有屁快放!”别耽误她回去睡觉!
“你还洗劫了他家的银子?”秦松啧了一声,接着说。
“啊!他本来就骗了我家的银子,我拿回来再正常不过了!”晋姝挑眉,一股冷风吹过,她平静如常,只是有点惋惜,应该把他打来张不开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