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恰好看到徐显正在里面收钱的动作,将缰绳递给热情的小二哥,晋姝站到了他的面前。
徐显抬起头,虚假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本来以为是结账的客人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意外的人物。
可她不是应该……
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徐显率先开口,看起来有点慌张。
一旁的小二见他们认识,默默的走开了。
隔着柜台,晋姝敲了敲桌面儿,“出来,我找你有事!”
她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温柔的对徐显说道。
徐显浑身一僵,眼神不由自主的闪了闪,“我现在在忙,没空!”
他总觉得晋姝的笑里有股不怀好意的味道,抗拒的摇摇头。
“怎么?你不会想让我把你做的好事儿宣扬得人尽皆知吧!”晋姝嘴角一勾,靠近了些许,幽幽的在他身边说道。
不出来也得给她出来。
哐当…
徐显手里的算盘差点砸在他脚丫子上,他手忙脚乱的低头捡起算盘,眼神害怕起来。
她不会知道了吧?
可她一个小姑娘能知道什么?
他可是找了三个大男人过去。
尽量让自己的心神平稳下来,徐显把算盘捡起来,面色平静,呵呵一笑,“你在说什么呢?我做了什么事情?”
他忽视了自己发抖的双腿。
“你说呢!”晋姝笑眯眯的看着他心虚的神情,手指头掰得咔咔作响,听着就让人胆颤。
徐显吞了吞口水,已经有好几个客人不停的在往这边看,他连忙点点头,“好,我们出去说,我先去告诉掌柜一声!”
最近酒楼比较清闲,他还能抽出一点时间来。
晋姝挑眉,看着他放下算盘去了二楼,在外面去等他。
徐显从二楼一个杂物间的柱子扒着跳进酒楼的后院,朝着前面啐了一口。
他才不傻呢,那女的摆明了有诈。
他已经和掌柜请好了假,准备下午就在其他地方去躲起来。
绝对不会让那女的发现他的。
得意的摇头晃脑,徐显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
哼着小曲儿打开后院的门,一道身影倚靠在墙边。
起先徐显还没有察觉,等他反应过来一看,这不就是在前面等他的那个女的吗?阴魂不散啊?
晋姝歪着头对他莞尔一笑。
“啊!”他吓了一跳,想要推门重新跑进去。
晋姝眼疾手快一把敲在他后脖颈,就见他身体软软的倒下,像条死猪一样。
晋姝吹了吹手上的灰尘,一脚踹在他身上,“麻烦!”
好话他不听,那她就直接给他来硬的了。
吹了个口哨,在马棚中吃草的大黄立马衔着挂在柱头上的缰绳,寻着声音跑过来。
拍了拍大黄的屁股,晋姝把徐显丢上马,又朝着县城而去。
她记得县城中的一条巷道中,好像有一个小倌馆,看了看徐显还算端正的五官,叹息得摇摇头。
希望他能接受她的好意。
毕竟这么友好大方的姑娘,世间难寻。
来到小倌馆的后门,晋姝敲了敲门,这个点儿,估计正在营业呢。
毕竟小倌馆跟青楼不一样,都是白天营业的。
一个仆人模样的中年妇人打开了门,看着靠在墙边紧闭双眼的男子,以及一脸淡然的晋姝,不解的开口,“这位小姐,您有事可以走大门的!”
她以为晋姝也是来找乐子的,对她抛去一个女人都懂的眼神。
不过这小姑娘年龄看着有点太年轻了吧。
大麗民风还算开放,所以女子寻欢作乐的场地不在少数,但总有第一次来的女子面薄,不好意思的嘛。
膀大腰圆的仆妇放下手里扫把,准备迎接晋姝。
晋姝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子丢给她,“婶子,进去说!”
中年妇人面上一喜,连忙把温热的银子塞到自己怀里,不疑有他,殷勤的接过她手里的缰绳,一把拎起地上的男子。
“好嘞,您里面请!”
她都多久没有收到赏银了,真是太激动了。
看着中年妇人单手就把徐显拎了进去,晋姝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暗叹果真来对了地方。
中年妇人把徐显扔进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转身快速关上了门。
“小姑娘,你先坐啊,我去找我们的管事过来!”妇人明显看出晋姝是有事找来的,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对她说道。
“嗯!”晋姝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打量着四周。
前院传来一阵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若有若无,空气中泛着一股胭脂水粉的浓郁香味儿,她隔了这么远都还是能闻到。
同时,二楼上也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晋姝扶额。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屏蔽了感官,晋姝安静的坐在凳子上。
轻飘飘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香风,一个穿红挂绿的娇俏少妇随着刚才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
“听说小姑娘你找我?”少妇模样的女子手里捻着一方粉白色的手帕,妆容精致媚惑,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脸。
她声音圆润如落珠,听着清脆通透,朝着晋姝盈盈一笑。
中年妇人见状退开两步,站在一旁去了,低头看着脚尖。
“应该是的!”晋姝放下手中把玩着的茶杯,对她一点头,示意她坐下说话。
女子轻移莲步,腰肢摆动,香肩半露,酥白的胸口处却有一道玫红色花形刺青,给外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她笑着坐下来,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应该呢?
她们两坐在一块儿,就像丑小鸭和白天鹅的区别,晋姝这么一想,嘴角抽了抽,暗自唾弃自己。
若非她气势不怯于她,恐怕就要被她的美貌所拜服了。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哥,想毛遂自荐来这里当小倌,可他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所以我就亲自把他送过来了,希望你们给我表哥点面子,将他收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