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可厉害了,光宗耀祖啊,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
她扯过怀里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感慨万千。
姚氏就只是一个劲的激动了,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她看着陈铁牛,兴奋异常,虽然她并不知道百夫长是什么官儿,但是听着还挺不错的。
她家夫君就是厉害,竟然当上官儿了。
那她以后就是官夫人了!!
“这是财叔托人写的信,大娘,你们找人帮忙看看吧,然后里面还有财叔给你们的银票!”
晋姝听完他们说的话后,把桌上的碗筷收捡下去。
当官什么的,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兴趣,反正都是家里人,没有出事就行。
老李氏接过信封,看着密封的口子,小心翼翼的撕开,拿出薄薄的一张纸还有另外一张银票。
她不识字也没见过银票,这两张纸对她来说就是个废纸,看也看不明白。
信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串,家里没个识字的,也是没办法看懂。
姚氏看到银票眼前一亮,一双手蠢蠢欲动,但是不敢破坏老李氏的心情,只能安分的站在旁边。
抚摸着信,老李氏不禁老泪纵横,忍着眼泪,满是思念的开口,“谢谢你铁牛,好孩子,多亏你我们才知道他们爷俩儿的消息!”
“不用谢,大娘,我们是同村,不过是举手之劳!”陈铁牛嘿嘿一笑,脸色红润了些许,对她们摆摆手。
老李氏点点头,再小心翼翼把银票和信给收起来。
“那……那我家老头子呢?”
他就只听到儿子的消息,还不知道她家老头子现在情况如何呢。
“晋大伯……他受了一点伤,还在军营里修养,到时候会和财叔一起回来的!”陈铁牛想了想,还没有说出实情。免得让她们忧心。
他神色淡定的宽慰着,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回答着。
老李氏叹了口气,立马焦急的追问,“伤的重吗?”
她男人都快五十岁了,原本还有两年就就到退营限制,她就一直等啊等,盼啊盼。
这辈子都要看到头了都还没有盼回来。
“不重,大娘,你就放心吧,等他们回来你们就知道了!”陈铁牛面带微笑,忍着腿上的痛意,平和的说着。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该回家去见爹娘了。
“大娘,婶子,那我先回家去了!”他拿着包袱站起来,身形一晃,连忙扶着桌子。
但老李氏和姚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杵着拐杖,陈铁牛谢过她们的招待,慢慢的往外走去。
姚氏听说公爹受伤,陪着老李氏掉了两滴眼泪,赶忙回过神来,这才将陈铁牛送到了家门口,“慢点儿啊,铁牛!”
陈铁牛费劲的跨过门槛,回头对姚氏挥挥手,“好嘞,别送了婶子!”
他虽然一只腿不行了,但是没啥影响。
姚氏笑了笑,浑身上下的气势已经有了一丝变化。
陈铁牛一走,姚氏立马就把门给关上了。
晋姝准备出门浇地,看见陈铁牛已经离开,她皱眉,想了想,还是追了出来。
陈铁牛受了伤走的慢,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往旁边挪了一下,却看到是李大娘家的小姑娘。
他记得是叫大丫。
晋姝追上来,“铁牛哥,赶紧找大夫看你的腿吧!”
她也只能口头提醒他一下。
他身上的那股腐烂恶臭的味道,真的有点明显。
如果再不去找大夫处理一下伤,恐怕这条腿也保不住了。
陈铁牛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他知道这条腿伤的很重,之前骨头都差点断了的,但是军营里军医医术一般,能给他保住腿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他比战友的情况要好太多。
只是他不明白,大丫怎么会知道他的伤呢。
“好!”他点点头。
晋姝没有多话,听进去了就好。
要不是看在赵婶子对她不错的份上,她也不会多此一举。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晋姝摇摇头,她没有看过伤口,可能伤势比她想象中的严重。
“大丫,大丫!”
刚回到门口,就听到家里老李氏的大声呼叫,她把木桶放在旁边,“来了!”
老李氏拍开姚氏的手,给了她一个白眼,将银票收好,放进胸口的荷包中,对着晋姝开口。
“你跟我一起去找一趟村长!”
她想看看信里写了什么,村里识字的人没几个,而且都不熟,关系好些的就只有村长了。
“哦!”
晋姝还以为叫她啥事儿呢。
姚氏不满,怎么不叫她跟着去。
就是在防着她。
老李氏拿着信,揣着手就准备往外走去,看到晋姝手里的瓢,扭头对一脸欣喜的姚氏开口,“去把外面的地给浇了!”
懒婆娘,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姚氏指着自己,怀疑听错了。
她现在可是官夫人了?还要下地?
老李氏斜了她一眼,眼里充满来自婆婆的威压,冷冰冰的说道。
“你不去我去?你真以为你是官夫人了,这可是你男人拼命换来的,又没给买个丫鬟婆子伺候你,就得给我下地干活儿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姚氏的那点儿小心思。
还没当上官夫人呢,就在她面前拿乔,要是真当上了官夫人,屁股不得翘上天。
姚氏咬咬牙,对上老李氏的眼神,认命的低下头,“我马上就去!”
老李氏收回视线,带着看戏的晋姝离开了家。
去往村长家的路上,有几个村民主动和老李氏打了个招呼,老李氏受宠若惊。
“他们今天怎么回事?”老李氏和晋姝并肩走着,对他们也回了一个招呼,就是有些不解询问晋姝。
平日里,她在村子里除了那几个交情比较好老姐妹外,基本上没人愿意搭理她。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的,这么客气?
“还能怎么?知道你儿子当官了呗!”晋姝抱着胳膊走在老李氏身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