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年人,我可不是!我才吃两块,你就吃完了,尊老爱幼啊!”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一把年纪了现在才吃到,前几十年简直白活了。
“行了行了,一会儿我让小青给你抱两个过来!”晋姝连忙安慰他,让他别激动。
这伤口刚开始结痂,别把她的线给她挣脱了。
“这还差不多!”晋大夫心满意足的坐下来。
他用银针剖开桌上毒虫的尸体,将自己所得知的东西晋姝告知晋姝,“这虫子看着不大,但是威力不小,嗜血为生,寄存在人体血液内。
人一死,它就会立马钻出来,不过它不是寻找下一个寄生者,而是释放体内的毒性杀死最近的人!这是异族很古老的一种养蛊手段了,相当于暗器!”
令人防不胜防。
晋大夫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异族的很多东西,可他从来不跟异族正面起冲突,就是害怕这玩意儿,有些蛊虫的速度太快,他老眼昏花,万一躲不过去可就完了。
晋姝坐下来,她是见识过这些蛊虫威力的,脸上端着一丝为难,“它们毒性很强,有解药吗?”
她上辈子研究治病的东西多,对各种毒虫毒草虽然了解,可对蛊虫没有怎么研究。
毕竟在她那个年代的蛊虫,不好找啊。
她也曾经试图深入苗疆去寻找过,可都是一些保命的蛊虫,根本没有毒蛊。
“难!目前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晋大夫叹息一声,只好摇头。
他对这些也没怎么研究过,异族的东西烫手,他不太愿意碰。
“不过……我师兄应该知道,我师兄经常在异族那边晃荡,这玩意儿他应该能搞懂!”晋大夫嫌弃的举起手里的蛊虫尸体,感叹的开口。
他这些年实属荒废了。
晋姝也只好点头,那就让她慢慢研究吧,空间里还全套的实验室工具。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杂七杂八的,听不太真切,但是马蹄声却格外清晰。
晋大夫疑惑的抬头,一个中年男人跑进药庐,慌里慌张,伸手指着外面,“晋大夫,快快,跑,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他胸膛快速起伏,神色紧张,双腿都在颤抖。
晋姝站起来,给了晋大夫一个眼神,“我去看看!”
晋大夫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点头。
晋姝来到门口,不远处一群坐在马上的官兵气势轩昂的往这边走来,面前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他们三三两两围成一团,挡在他们面前,满脸通红的解释着。
眼看就要走到晋大夫家门口,一辆马车跟在这群官兵后面,抓着缰绳的马夫也好似很了不得的样子,趾高气昂。
“头儿,这么多村民,怎么办?”其中一个官兵为难的看着自己上司,眼前的村民可都护着那大夫呢。
“我有什么办法,人家镇国公府开口了,你敢不听吩咐吗?”带头的官兵冷着脸,握紧手里的佩刀,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可……”年轻官兵看着村民,他们现在是寸步难行啊。
本来就只是抓一个大夫,那什么小姐非要大动干戈,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们是来抓人的。
“别管了,快,下马去将他们撵开!”为首官兵瞪了他一眼,少在这里抽风,谁让他们知府收了人家的好处呢。
七八个年轻官兵闻声跳下马,对着村民速干起来。
“都让开,不然别怪官爷刀子不长眼!”
“让开让开!再说一遍,赶紧的!”
“官爷,晋大夫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儿的!”
“是啊是啊,你们别抓他!”
村子里至少有一半的人受过晋大夫的恩惠,所以当他们得知这群人是来抓晋大夫的后,赶紧阻拦起来。
可官兵不会听他们解释,一把将他们推到一旁,手劲儿不小,几个村民被推翻在地,马蹄差点就踩到他们身上了。
晋姝拧眉,手中银针朝着几匹马脑袋射出去。
马匹吃痛受惊,猛的往后一扬,马背上的几个官兵握不住缰绳,直接被掀翻在地,身后的那些马匹也受了刺激,纷纷乱踏马蹄,聿聿乱叫,场面混乱起来。
村民见状赶紧躲开。
被抛下马车的官兵回望对面,捂着腰坐起来,“谁?”
晋姝看着对面熟悉的那辆马车,懒得搭理他们,对村民们开口,“大家都先回去吧!”
有晋姝这话,村民们就放心多了,相互交换了一下视线,就听话的离开了。
晋姝则是转身离去。
“站住,给我站住!”身后官兵大叫,冲着她追上来。
门口晋大夫已经走出来,他瞥着八字胡,眉头一挑对晋姝开口,“你说说,这群小人!”
哼!
“怕什么!”晋姝转身双手抱臂,戏谑的看着她们,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就是不好意思拖累你了!”
这让她有点抱歉。
晋大夫觍着脸,猥琐一笑,“嘿嘿,既然你说连累,再给老头抱两个西瓜!”
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受伤这么严重也出来不了诊,不过能借机多吃两个瓜就好了。
晋姝呵呵一笑,“吃多了拉肚子啊!”
可怜她屋子里的西瓜也没剩几个了,家里那几个都喜欢吃。
“不怕,这里多的是药呢!”晋大夫努努嘴,他这儿什么不多,药材多的是。
晋姝无言以对,第一次有人说吃药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们交谈间,一群官兵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看着还在吹牛的两个人,脸色阴沉。
“老头儿,你就是姓晋的大夫吧?”为首官兵抽出手中的佩刀,脸色阴狠,刚才摔得不轻,现在感觉浑身都痛,所以自然没有好脸色。
晋大夫抬手,摸着自己的胡须,谦虚的开口,“鄙人正是!有何指教?”
“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镇国公府告你谋害她人性命!”官兵冷眼直视,手中的刀靠近了两分。
“跟他废什么话,直接给我抓起来!还有他旁边那个!”身后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晋姝和晋大夫抬头看去,穿着华丽的少女面色凶狠的站在车架上,伸出自己的手,指着他们。
官兵对视一眼,冲上前来。
晋大夫从鼻孔里哼出一口冷气,他不屑的看着这少女。
哪里来的小孔雀,开屏都不好看。
晋姝微微一笑,退后一步,撇撇嘴,“行了吧,小姑娘年纪轻轻要面子,你要不下手狠点儿,让她再也不敢这般得瑟!”
“有意思!”晋大夫点点头,在自己怀里左掏右掏,好不容易才掏出一个令牌。
他递给官兵眼前,金灿灿的令牌上写着一行大字,“看清楚,看清楚,带着她给我滚!”
官兵面色一变,眼神震颤,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大夫,揉搓了两下眼睛。
“这!”…旁边的官兵也凑上来,然后噗通一声就给跪下来。
跪了一地的官兵,晋大夫乐呵一笑,“还抓我吗?”
欺负他一个老头子真没本事。
跪着的官兵哪里还敢承认,身后的少女傻眼了,什么情况。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老人家,这就滚,这就滚!”官兵哆嗦了两下,收回自己的刀,变脸比变天还厉害,谄媚一笑,跪着往后退去。
玛德,惹到硬茬了!
快走,快走!
“站住,谁让你们走的?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啊!”少女起的胸脯起伏不定,惊声尖叫起来。
她怒火中烧,又是一群废物,连个大夫都收拾不了。
谁知那官兵根本不听她的,“靳小姐,这天底下可不是只有你靳家一个大族!”
况且这位还不是镇国公嫡系的小姐,在这儿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你敢侮辱我靳家,你信不信我让柳知府砍你的脑袋?狗东西!”少女双手插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好歹也是镇国公府的小姐,竟然被一个小官差给教训了。
为首的官兵冷哼一声,厌烦的看着她,
“知府?今日就是知府大人来了,也得赔礼道歉才能离开!兄弟们,我们走!”
就这?还镇国公府的小姐,他呸!
他还没怪她给他们推火坑里呢。
“你……你们站住……站住,不许走!”靳思思什么时候被这样顶撞过,简直反了天了。
她凶狠的叫嚣着。
可那群官兵就像屁股着火了一样,牵着马就往回跑去。
晋姝看了她一眼,扭头对晋大夫开口,“她铁定脑子有问题!”
晋姝转身回了院子里。
晋大夫收起手里的牌子,“啧,没想到还真有用!”
他又把牌子放回胸口,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靳思思捂着快要爆炸的脑袋,头上的步摇使劲摇晃起来。
那张扭曲的嘴脸,吓得旁边新来的侍女愣是不敢吱声!
关上门,外面还在骂,晋姝咧嘴,摇头坐下来,继续喝她的养生茶,“就这还大家闺秀呢!”
她还没把赫连茵的名号搬出来使呢。
话说回来,她盯着晋大夫手里的令牌,有点眼馋。
“你拿的令牌是啥啊?这么好使?”
是不是有了这个,她也可以这么威风,不用打打杀杀。
晋大夫一看她好奇,把令牌摸出来丢在桌子上,回想起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当今圣上赐给我跟我师兄的令牌,据说啊见令牌如他亲临,我许多年没有用过了!”
不曾想,效果还是一样的好。
唉,人生啊,总是这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