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麗的异姓王要是否反了那才搞笑。
“好的,我回去就给他回信!”赫连茵乖巧的点点头。
想来表姨夫那个忠臣,应该会写很多信来劝谏父王吧。
两人笑了笑,准备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下人们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好了七八只烤全羊,全部都架在架子上,正在慢慢烤着,还没有什么香味儿。
现在时间尚早,等烤好了正好天黑。
定北王的所有下属都受邀前来,带着各自的家眷。
三宝在院子里奔跑着,手里拿着自己的小玩具,跟晋菡在躲猫猫。
晋姝坐在葡萄藤下,凉风习习,吹拂过她娴静的面容。
陆续有将军携带家眷走进来,但很多将军的家眷都在来的路上,所以有些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
定北王穿着常服跟他们坐在一起交谈,定北王妃则是和那些夫人小姐们坐成一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笑的花枝乱颤的。
等烤羊肉和佳肴陆续上桌,定北王让大家各自入座,自由随意着。
宴会大概只有二十多个人,宽敞的院子里完全能够坐下。
晋姝带着弟妹坐在定北王夫妇的下手,对面是赫连茵。
许多人没有见过她,面露疑惑,可没有说出来。
“今日邀请大家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感激各位在我重伤之时,对小女的支持帮助,这一杯,我先敬你们!”
定北王端起酒杯痛快的一饮而尽,不过喝下去后面色有些奇怪。
王妃轻轻敛眉,想着他有伤在身,不应该多饮酒,但是她不知道,酒水早就被赫连茵换成了白开水。
“王爷严重了,郡主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如同亲闺女一般。不过虎父无犬女,郡主颇有王爷年轻时的风范啊!”
贺将军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高兴的说着。
如今王爷强势大好,蛮族也解决了,他这心里一下子就痛快了。
“打住,别叫王爷了,今日这里没有君臣,都是跟着我赫连雄打了一辈子仗的兄弟,大家尽管放开些!各位弟妹嫂嫂侄子侄女,也别拘束!”赫连雄摆摆手,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对大家开口。
众人有些疑惑,这不叫王爷叫什么。
他们可不敢乱叫。
赫连雄将手放在桌子上,眼眸深处帮着一抹倦怠,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声音满是感激。
“过了今日,一切就不一样了,我从来没拿你们当过下属,你们也一直跟随着我征战多年,是该享享清福了,等最后这一战结束,咱们啊,就再也不打仗了!!”
众将军点点头,只是他们的家眷并不是很清楚,一脸迷茫的坐在旁边。
“王爷,我老鲁叫你了大半辈子王爷了,早就习惯了!后面的事情,您和郡主尽管放心去做,我老鲁孤家寡人一个,愿意为您冲锋陷阵,一马当时!”
下手的中年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敞亮的说道,随后小口干玩。
王爷的想法他们阻拦不了,但他们并不觉得这场谋划,就一定会输。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这儿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武将,等这最后一战结束,我看你还是早点成家的好,免得天天一口一个孤家寡人在王爷府邸蹭吃蹭喝!”
贺将军憨厚一笑,瞥了自己的老伙计一眼,幽怨的开口。
“去去去,轮不到你管我!”鲁将军挥挥大手,哼唧两声,抱着酒坛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哈哈哈!”各位将军大笑起来。
赫连雄笑着,桌子下的手拉着自己的王妃,高声开口道,“到时候大家怎么开心怎么来!”
等烤全羊上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着,赫连雄也告知了大家后来的计划,让他们先安心在军营里操练,别的都不成问题。
“来,我再敬大家一杯,为我们以后的盛世!干杯!”快要结束时,赫连茵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对大家开口邀请起来。
“敬王爷王妃,敬盛世!”所有人连忙举杯,干了这一杯最重要的美酒。
这一晚,宾主尽欢!
第二日,蛮族的人进入了岩昆关。
他们被道路两旁的百姓用憎恨的眼神注目着,神色有异。
但事实就是如此,战争势必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如果能够止戈也挺好。
百姓们不解的看着他们,为什么他们能从城门进来,难道是定北王输了?
众人将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紧紧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来到定北王府门口。
这是为什么?难道定北王反了不成?
然,一个时辰过后,定北王府里将一张张火红色告示贴出来,昭告天下,蛮族并入定北王府势力范围,圈定岩昆关身处的金楠府为自己的地盘,以后不再归大麗朝管束。
但是他并非造反,而是昭告天下,他要开创一个不一样的和平盛世,不再打仗,不再有蛮族。
金楠府以后一定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告示一出,百姓哗然。
这…这不就是表明定北王反了吗?
何必州府刺史的八百里加急赶紧送往京城。
白发苍苍的大麗国君一脸浮肿,身心俱疲的坐在龙椅上,开始今日的早朝。
他年逾六十,最近朝中大臣隐隐有逼着他退位的征兆,此刻,寂静的大殿上,鸦雀无声。
众多大臣对视一眼,已经有了准备。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宦官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
“臣,有事启奏!”三个大臣站出来,异口同声的开口。
大麗国君烦躁看了他们三个一眼。
“若爱卿还是想逼朕禅位,就不用多说了!”
他长叹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胡须,冷着脸开口。
他也才六十岁而已,哪里老了。
太子在下面看了自己岳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皇上,臣还是要……”太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直接打断他的话语。
皇宫禁卫军统领带着送信的先锋急忙闯进来。
“皇上,北境八百里加急!”
朝堂上,所有大臣脸色一变。
发生了何事?
“快呈上来!”大麗国君瞳孔震颤,晃悠着从龙椅上站起来。
北境,那不是定北王所在之地,难道定北王死了?那蛮族岂不是要越过边境了。
传信先锋面色严肃的冲进大殿中,将手中锦帛呈上。
宦官赶紧下去将锦帛接过来。
“卑职参见皇上,金楠府八百里加急,定北王…定北王反了,七日前他圈地锁关,自立为王了!”
先锋抱拳,面如土色,一口气将内容说出来。
什么?殿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他们好像听到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话,定北王造反?
不可能吧!
众大臣还没有回过神来,大麗国君打开锦帛仔细一瞧,胸中燃起熊熊怒火。
尔敢,尔敢,定北王,好得很呐。
朕就知道你有不臣之心,让你女儿做太子妃都不肯,这不是想造反是什么。
那这样看来,先前告知的明宜郡主神户,也是计谋中的事情了。
好一个定北王,朕可从来没有苛待过你啊。
大麗国君攥紧手中的锦帛,不禁红了眼眶。
“噗……”一气之下,他竟然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洒出来,身形摇摇欲坠。
“父皇!”
“皇上!”
太子和大臣目眦欲裂,惊恐不已。
宦官眼疾手快接住倒下的大麗国君,脸色无比担忧。
太子赶紧跑过去,“父皇!”
“传太医,传太医啊!”
“父皇!”
三日后,大麗国君崩逝,太子即位,国号不变。
新君即位,连发三道告示昭告天下,怒斥定北王武逆皇命,欺君罔上,逼死先皇,称其为北境反贼,下旨捉拿起九族和家眷。
可惜,定北王的九族和家眷已被提前护送至北境。
“砰!”新皇坐在御书房,抬手就将手边的茶杯折子全部拂到地上。
“怎么可能呢?一个人都没有了?”他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的看着下首半跪的禁卫军副统领。
他已经在第一时间下令去捉拿定北王和其所有下属的家眷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给他带回来。
“回…回皇上,末将无能,末将多方打听,才知定北王半个月前就已经将其九族家眷,全部接走了,包括他麾下几位将军的家眷……”禁卫军副统领一脸惶恐的低着头,瑟缩得开口。
新皇暴怒,一脸狰狞,“什么定北王,他叫反贼,反贼!”
之前眼看着他马上就要成为皇帝了,竟然在关键时刻给他造反。
不就是让他女儿为侧妃吗,等他即位不就是贵妃了,他有什么不满的。
新皇气的脖子都粗大了。
“参见皇上,洛宁王的请罪书来了,他说他愿意自请讨伐反贼!”
邓太师拿着一封折子走进来,撩起官袍不紧不慢的跪下来。
“国丈不必多礼,洛宁王?哼,朕怎么可能允许他去讨伐北境!”
新皇虚扶了邓太师一把,接过他手里的奏折,让宦官给他端了根凳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