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活着,众人都很高兴,虽然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但魏清莞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太后闭目养神,对众人招了招手。 “少衍,宁王妃留下。” “是,儿臣告退。”夜天瑞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皇后等人齐齐行礼,退了下去。 众人纷纷离开,很快佛堂内只剩下景王与魏清莞几人。 “少衍!”太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夜少衍轻轻推着轮椅,来到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刚刚做了心脏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嗓子也沙哑得厉害。 “少衍。”她像是很累很累,连话都说都没力气。 “皇祖母,您好好休息。” 其实他明白太后的意思,魏清莞住在景王府很不方便,一旦传到群臣耳中,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皇帝正愁找不到收拾他的机会呢! 他和魏清莞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成为对方的把柄。 堂堂一国王爷,竟然敢勾引自己的弟媳,不仅礼法不容,天理也不恕。 做完手术后,太后的心口很疼,疼得她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想说。 “少衍,你答应哀家,答应哀家……”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有些支离破碎。 魏清莞连忙上前查看。 还没等她站稳,太后就一把将她抓住。 太后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魏清莞,你是聪明孩子,你与景王没有可能,莫要做傻事!” “太后,您想得太多了。”魏清莞柔声道。 “您需要好好休息,以后您的胸痹之症不会再犯了。”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太后大失所望,虚弱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太后,您现在身体状况不稳,您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照顾好您。”魏清莞还是很有原则的。 脸色苍白的太后微微闭上了眼睛,没有反驳。 夜少衍有些担心的看着魏清莞。 她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能处理好。 夜少衍推着轮椅离开了,太后因为麻药的缘故,昏昏欲睡,再加上魏清莞给了她一片止痛片,所以,太后睡得很沉。 她一个人守着佛堂,忙了一天一夜,也累了,靠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天瑞一行人离开了佛堂。 王太医对着夜天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医术不精,死有余辜!” 魏清莞这样的治疗方法,夜天瑞也是见所未见,怪不得御医们都束手无策。 夜天瑞一拂袖,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太医,淡淡道。 “王太医医术不济,太后的胸痹是绝症,非比寻常,罢免王琦正太医院院首一职,其余人等,罚三个月俸禄,再打二十大棍。” 在王太医的带领下,所有的太医都跪了下来,跪在地上谢恩。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误诊,这是多么大的罪过啊! 可是,魏清莞的治疗方法实在是太大胆了,就算太医们有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太后的凤体。 这可是杀头之罪。 魏清莞为了救太后,冒着被砍了脑袋的风险。 也只有魏清莞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哼!下不为例!”夜天瑞一甩龙袍,扬长而去。 夜少衍走出大殿。 皇帝和皇后娘娘都走了。 夜少衍扭头看向紧闭的佛堂大门,透过窗棂依稀能看到那个昏昏欲睡的女人。 他没有在永寿宫内多待,直接去了王爷的专属别院。 清华宫。 到了晚上,清华宫里空荡荡的,只有走廊上的几盏灯亮着。 言述已经等在了清华宫门前,看到夜少衍,连忙迎了上去。 “爷!”他凑到夜少衍的耳边,低声道:“魏小姐医术高明,看样子您的脸是可以恢复的。”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惊悚了。 魏小姐用刀子在太后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给太后做掏心剜肉之术,没想到死去的太后,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太医院里十几个太医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这位魏小姐。 当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一想到夜少衍的脸和腿都会恢复,言述的心里就充满了喜悦。 只要爷没事,爷就不可能成为太子。 毕竟爷才是嫡长子! 夜少荀怎么算也只是一个嫡二子,而且他心机深沉,这样的人太卑鄙了! 夜少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淡淡道:“芙蓉楼的人处理得怎么样?” 一提到那些坏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回禀爷,金牙在公堂上被吓疯,芙蓉楼的那几个恶人,也是咎由自取,在大牢中自尽了。” “至于汪姐,一口咬定,这件事与她无关,她只是做生意,对方说要将姑娘送到芙蓉楼,姑娘是她花钱买来的,自然要好好教训教训她,所以她赔了钱,京兆府也就不再追究了。” “哦!”夜少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有点意思,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发疯了?” “爷,属下也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不过属下已经派人盯着芙蓉楼了,只要有什么动静,我们景王府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双目如星,冷冷盯着黑暗中,一挥手,无数利器飞射而出。 隐藏在暗中的人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兄,真是耳听八方呐!” 夜少荀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如同幽灵一般从黑暗中走出,大步走到他的面前。 夜少衍也不生气,银色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偷听的习惯,一点都没变。” 他停顿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道:“也对,狗改不了吃屎。” “夜少衍!” 他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一把将坐在轮椅上的夜少衍拎了起来。 “我给你几分面子,喊你一声皇兄,不然的话,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废物!” 一开始,夜少荀还愿意做做样子。 毕竟夜少衍立下了汗马功劳,又有朝臣追随,所以他不得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 但出了魏清莞这档子事后,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这是一种侮辱,是一种耻辱。 而且上元节那一夜,明摆着就是皇兄在算计自己,这仇不报,他心中就憋着一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