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珞颤抖着唇,扶在安韵胳膊上的右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我……我心脏有点不太舒服。”安韵的声音很轻,喘得几乎要听不见。 她是用气声说话的,非常虚弱。 陆子珞被安韵的反应吓哭了,“韵韵姐,我……我该怎么办?” “叫……救护车。”安韵吃力地说。 陆子珞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安韵见她垂着眼睫,嘴角勾起一抹嗤冷的笑意,就连平日里温和的眼神,都变得狡黠无比。 江暖永远也别想和她斗! 她只配做自己的手下败将。 另一边。 陆氏财团总裁办公室。 男人身姿挺拔,手里端着一杯美式浓缩,伫立在落地窗前。 周正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更加冷淡清隽。 午后阳光和煦,细碎的光线透过浅灰色的纱帘,洒在了陆司聿的微垂的眼睫上。 男人的眸子如墨,薄唇微抿着,清冷的俊脸悠闲平静。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 江暖刷完卡,陆司聿就收到了短信提醒。 男人越过沙发,走到办公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了手机。 要不是这条短信,陆司聿都快忘记,自己把附属卡给了江暖。 那时的他,见她可怜兮兮,身上又没什么钱,出于同情,大方地把卡丢给了她。 只是,结婚三年,江暖还是第一次刷。 陆司聿看着消费信息,BKM专卖店,两百三十万。 这女人去买奢侈品了? 男人勾着薄唇笑了笑,给江暖发去一条微信。 【喜欢的话多买点。】 江暖收到短信时,已经换上了新手机,正坐在MARUS咖啡厅和许梦笙一起喝下午茶。 虽然江暖不打算要肚子里的宝宝,可依旧管住了嘴,没有喝咖啡。 她点了杯橙汁和一些蛋糕。 江暖看着陆司聿发来的微信,微微眯起了杏眸。 许梦笙见她表情不对,连忙问:“怎么啦?” 江暖抬起精致的脸蛋,将手机递给了许梦笙看。 “陆司聿给我发信息了,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江暖有些看不懂陆司聿发来的微信。 怎么看,都觉得陆司聿是在说反话。 她的心底,莫名的不安。 或许,因为自己只是个假的“陆太太”,她刷他的卡,才会那么紧张吧。 二百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江暖生怕陆司聿追责。 许梦笙看完微信,挑了挑细长的眉,红唇微扬,“我看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江暖攥紧了手指,神情带着几分严肃,“真的吗?” 许梦笙点点头,“当然啦,陆司聿不是小气的人,他那么有钱,你花他这点钱,看不出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江暖咬住绯红的唇。 “别慌,他要是怪你,你就告诉我,我把钱给他。” 许梦笙拍了拍胸脯。 江暖沉默,心想,自己从小就省吃俭用的,当真是没感受过有钱人的乐趣。 也就嫁给了陆司聿以后,她才稍稍的体验了一把奢侈的生活。 只是,江暖不喜欢乱花钱买那些奢侈品。 这三年,陆司聿给了她很多钱,如果她不用帮宋秋娴还债,早已奢侈品自由了。 江暖的道德感太强,总觉得花陆司聿的钱不好。 她不想让陆司聿觉得自己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要么……我去把这个包退了吧。”江暖用温软的声音说道。 “别,你要是真想退,我就把钱给你,反正这个包本就是我看中,打算送你的生日礼物。” 许梦笙一脸义正言辞的表情,坚决不同意江暖去把包退了。 “阿笙,我有点不太安心。” 许梦笙温柔的笑着,安慰江暖,“没事,你给他回条微信,就说……谢谢老公。” “啊?”江暖目光一顿,整个人都很尴尬。 她从不在私底下叫陆司聿“老公”。 “快啊,就按我说的回,别墨迹!” 许梦笙见江暖踌躇不定,一副十分纠结的模样,心里都快要急死了。 她索性拿过江暖的手机,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跳跃。 不到两秒的功夫,许梦笙就将编辑好的四个字发了出去。 江暖气急败坏的看着她,有些别扭,“阿笙!” “听我的,乖。” 许梦笙霸道的将手机捏在自己的掌心中,不许江暖抢去。 江暖努了努嘴,只好放弃挣扎。 两人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陆司聿的回复。 终究是石沉大海。 ——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宋秋娴疼得嗷嗷大叫。 她被黑布蒙住了眼睛,绑在柱子上,身上是一道道鲜血淋漓的鞭痕。 “啊……疯了,你们都疯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女婿是谁?你们最好杀了我,否则,等……等我出去以后,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抬起手臂,鞭子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死到临头还敢叫嚣?” 宋秋娴赶紧求饶。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 “你……你们要钱,就给我的女儿打电话,我女儿有钱。” 男人抽鞭的速度很快,一下又一下,打的她皮开肉绽。 宋秋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自从昨天晚上在康懋钱庄被人强行带到了这个地方,她就遭受到了人生中最残酷的折磨。 昨晚,她在柱子上被捆了一夜。 不吃不喝,还不能睡。 那些疯子在她的脖子上绑了钉子。 一旦她低头,尖锐的钉子就会直接刺入她的喉咙。 宋秋娴吓得一夜没睡,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有好几次,钉子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 皮肤上,到处都是针孔,鲜血直流。 前半夜,宋秋娴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能撑住。 可是,到了凌晨三四点钟,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两只眼皮困得直打架。 被钉子扎了几下,宋秋娴强迫自己不能低头,只能仰着脖子默默流泪。 从早晨到现在,她已经被人抽打了几十下。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之处。 她头晕眼花,昏昏沉沉,再加上被黑布蒙住了眼,心底的恐惧,更加强烈。 为首的保镖坐在宋秋娴的正前方,忽然举起右手,示意在鞭打宋秋娴的小弟先停下。 “老妖婆,你还有脸说你女儿,你女儿摊上你这种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保镖狠狠的“呸”了一声,抬起脚,对着宋秋娴的小腿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