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在午休前十分钟回到了班级里,陈强面色不善,看来是那两个小跟班去找他告状了。
沈圆圆看见她时凑了上来,一脸讨好的样子,“小溪,你刚刚没出事吧?我本来打算去帮你叫老师的,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周时桉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她说话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要说这么大声的,引来班里不少人的关注,池溪没有理她,径直回到了座位上。
“小溪,你不会生气了吧?”她可怜兮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惹人怜爱,“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她竟然还说得出这两个字,池溪最不缺的就是朋友,不是因为她朋友多,是觉得朋友这东西本就没什么意义,沈圆圆的出现恰巧证明她想得是对的。
她径直略过了沈圆圆,没有给一个眼神。“不是。”便回了座位上,沈圆圆似是没想到池溪会如此直接,愣在了原地,随即愤恨地看了眼她的背影。
突然对上了余墨一汪深不见底的幽谭,沈圆圆内心一阵心虚和害怕,犹如身在冰窖般。
余墨收回了目光,转而坐在身边预习着下午课程的少女侧颜上,目光更加幽深,池溪翻书之时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他的唇角微勾起,少女轻声道歉,然后移开了些距离。
还是太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余墨这么想着,眼镜下藏着阴影,他低头看见自己已经泛黑的鞋子,而池溪的依旧洁白如新,默默将脚收到了椅子底下。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上课的周河,一个身材六七十岁的要退休的人,但是腰板依旧挺得很直,头发已经秃成月洞口,显得脑门很高,人也精明,以火眼金睛出名。
池溪收到了余墨传来的纸条,上面端端正正写着,“你待会先回家吧,值日我来做就好。”
池溪感叹了一句余墨真是个好人,在纸条上写上,“不用,我们一起。”趁周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隙传了过去。
“有些同学,不要以为老师转过去就可以做小动作。”这话吓得池溪一激灵,感叹着想周老师不会真的背后长眼吧。
快下课之时,整片天空似乎被夕阳的余晖烧红了,教室的玻璃窗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辉,整个世界只有在每天的这一刻呈现着橘红色。
下课铃打响之时,班里已经睡趴了一大批,周河虽然习惯了,但心里还是对八班这群孩子有些失望,余光中瞥见池溪和余墨笔直的坐在那里做着笔记,又欣赏的点点头。
至少还有两个乖的。
此时的一班,周时桉一直盯着手上那个粉色的创可贴,一脸满足的样子,宋木予憋了几次还是忍不住道,“大哥,你盯着这个创可贴也盯不出花来。”
周时桉将手边的笔丢了过去,不耐烦道,“你懂个屁。”
宋木予一脸了然,看周时桉这春心荡漾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被哄好了。“放学后去干嘛?去不去打球?”
“不去。”
“那去做什么?”
“哄人。”周时桉道,这一脸春意盎然的样子和说出来的话吓得宋木予整个人一激灵。
周时桉,陷进去了。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池溪和余墨等众人走了后开始忙起来,池溪去擦玻璃,余墨去扫地,她个子高,但是顶上的地方还是需要踮脚才能够擦到。
她拿着抹布站在椅子上细细擦着,椅子有些不稳,还总是摇晃着,她踮了踮脚,向右走了一步,但不小心踩空了,她向右倒去,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被扶住了。
“腿刚好就打算断了?”周时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此时他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以免她掉下来,手上还贴着那个粉色的创可贴。
宋木予和宋知画也来了,宋木予是被周时桉抓过来的,他没想到周时桉哄人自己竟然也要出力气。
“小美女,你快下来,这种活让我们做吧。”宋木予撸起袖子站到了椅子上。
宋知画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池溪手里的抹布,向她伸出手道,“快下来。”
池溪接过了她的手,从椅子上下来,周时桉手中突然一阵空虚,咂咂嘴将头扭到了一旁,对上了双不甘的眼神。
今天中午站在池溪身边的男的。周时桉难得好记性了一回,这样的眼神让他有些不爽,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他侧身将池溪挡住了些。
余墨盯着池溪的背影,她被几个人围着,他连插进去的空间都没有,刚刚快要摔倒的时候,他明明就在不远处,差点就是他可以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