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轻轻挥了挥手,瞬间纸钱落地。
四周黑雾也顷刻间散尽。
“我知道你思念她,你们爷孙好好叙叙旧吧。”
封老头嘴角抽搐着,眼底杀气犹如千军万马呼啸。
“是你!你居然把她挖出来了,让我多年的辛苦功亏一篑。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封老头举起右手,手掌黝黑,掌心赫然一片空白。
没有掌纹!
“爷爷!爷爷!
人家的姑娘有花戴,爹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三尺红头绳,给我琳儿扎起来。”
封琳幽幽开口吟唱着,头微微扬起,发丝如钢针一根根立起。
丁依依离得最近,一眼瞥见了她的脸。
吓得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扭曲的五官。
缝合的五官。
弯曲的缝合处,彰显着拙劣的缝合技术。
“琳儿!你,你不是丧失五感和记忆了吗,你居然记得这小曲。
那是你十岁时,你爹给你带回来红头绳,一边给你扎一边吟唱。”
叶晨心念一动。
脑海里灵光一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桦圣家园?你们原来住在那里吧,祖孙三人,后来你儿子死了,孙女也死了。
那儿才是怨气的根源地,你所有的行动其实都是在那儿进行的。”
“他们该死,全都该死。
我儿子被毁了,我孙女也遇害了,我活着犹如行尸走肉,我最大的信念就是复仇,复活。”
丁依依愣了一秒,下意识脱口而出,“复活?你想复活封琳?拼凑五官只是第一步,你后面还有大手笔?”
“呵呵,不错,我要让琳儿重获新生,她的生命太短暂了,如烟花般转瞬即逝,我不甘心啊。”
柳阿姨咽了咽口水,“那,那你儿子又是怎么死的?你们是桦圣家园拆迁户吧,搬进来就遇到那场大火,不对啊,大火不是没有人员伤亡吗。”
“呸!官方的鬼话你也信,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啊。”
封老头眼神定格在某处,迷离又伤感,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我儿子啊是最优秀的泥瓦匠,技术好人也敦厚老实,很多工地老板都喜欢他。
桦圣家园当年是最大的惠民工程,我儿子也参与了修建,就在快竣工时开发商老板来工地宴请。
到最后大家都醉得清不到东南西北了,开发商和高层们吹牛逼,无意透露了一个惊天内幕。
原来他勾结高官,在用材上动了手脚,也就是用劣质材料赚差价。
这桦圣家园表面上很漂亮,其实质量差得一塌糊涂,最多三年所有弊端就会显现,也就是所谓的豆腐渣工程。
我儿子没喝酒,神智是清醒的,回来把这事儿告诉了我,说打算去上面告发,不能让这群黑良心毁了老百姓一辈子心血的房子。
我支持儿子这么做,但万万没想到他就此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封一封的检举信如石沉大海,我儿子沉不住起了,打算去信访局告状。
结果半路被开发商派人堵截了,他们把他带到了桦圣工地残酷殴打。
逼他写保证书,再也不去告了。
我儿子宁死不屈,还痛骂他们禽兽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