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枪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就像陷入土石中。
吕布轻喝一声,腾出手摘下口中刀,猛然向前挥去,反将几人砍死!
他趁机速进,几乎要攀上墙来。
马超警觉,迅速提枪赶到。
居高临下,捉枪猛刺之!
过招数回,吕布察觉到对手亦非常人,自身又足下不稳,心知久战必失,只能被迫退回。
收回枪的马超,难得满脸凝重:“此人确实了得……”
“完了!”
下城之时,吕布心中已有些慌了:“有这等人物守城,此处难破……我等胜机何在!?”
想到之前在貂蝉面前的豪言壮语,他顿时羞恼无比。
想到被皇甫奇封死在山脉中,他内心又有些慌张生惧。
随身粮食已尽,破城无望的吕布,只能带着这些人灰溜溜的折返。
因军士饥疲交加,伤员都无法带走,只能丢弃在原地!
“奉先!”看到吕布灰溜溜跑回来,丁原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吕布面露苦涩:“葵城……被关西儿先手夺下。”
“有这种事!?”
众人顿时惶恐失色。
“这可如何是好啊?”
“葵城被夺,我等便被封死在这山脉中了。”
“葵城乃运粮中转所在,我等接下来吃什么?!”
丁原忙问随军粮官:“军中粮食,还能支撑几日?”
粮草官脸色惨白:“还有两顿……”
“怎么才两顿!?”吕布眼睛一红,直接拽着他衣领将人提起。
那人颤巍巍道:“按照原来计划,早在之前便已脱离山脉……将军要求急行军,哪里能带太多粮草?”
完了!
所有人都心头一凉。
无奈,丁原只能嘱咐对方将饭调稀,尽量在山间采摘野果、狩猎禽兽——多支撑几日。
然而,上万人的口粮缺口,哪是这点东西能填饱的?
伙食条件一降下来,军中恐慌情绪便开始扩散!x33
大家都是老兵油子,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不对劲:缺粮了!
这对于大军而言,是最为致命的危机!
清晨,众人围成一圈用饭。
一众高层,也是沉默无声。
唯有时而急促的呼吸,还有端着碗发抖的手,出卖了众人内心的慌张和恐惧。
吕布坐在角落里,将脸别到一边,生怕被貂蝉发现。
之前的豪言壮语,让他倍感羞愧。
“在这等死也不是办法。”
还是作为三军之主的丁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望着王允叹了一口气:“司徒有什么高见么?”
王允喝了一口粥,同样叹道:“建阳这么说,就是打算让我磨着脸皮去当个说客了?”
“惭愧!”丁原放下碗,起身赔礼:“本说此番南行,我来做司徒护卫,到头来还要靠司徒庇护求活。”
“您是三公,除却天子数得着的尊贵之身,他多少是要卖些面子的。”
“难说啊,我与此人素不相识!”王允摇头苦笑:“而且,此番我虽不是军中主官,但多说也有责任,脱不开干系……”
“难道司徒要坐看上万人命丧于此么?”丁原用几乎哀求的语气。
王允一阵犹豫。
丁原又看向吕布:“奉先!”
“啊?”
吕布将头别了回来。
“你随司徒同去,负责司徒安全。”丁原说道。
“这……!”吕布一阵失措和为难。
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深深的畏惧。
他怕了吗?
是的,他怕了。
之前有兵有将,胜负未分,他信心充足,自认不会输于皇甫奇。
可现在不同,他作为王允护卫前往求和……孤身走入皇甫奇营中,岂不是将性命交于他手?!
见状,丁原怒道:“你还怕了不成!?”
吕布忙道:“义父,关西儿……”
“吕主簿。”貂蝉忍不住打断:“既要求和了,你这样称呼还是不大好的。要是说成了习惯,届时求和时说漏嘴了,说不好就要激怒他。”
吕布满脸通红:“小姐说的有理……卫将军若要加害司徒,我跟着也于事无补;若卫将军无加害之心,又要我去做什么呢?”
“混账东西!”
丁原听了,忍不住大骂:“你先前开罪于他,此番过去,便能显得诚意。”
“你不愿去,难道要我撇下三军,去他营中冒险么!?”
在私,丁原是父,吕布是子;
在公,丁原是君,吕布是臣;
吕布代他去,可谓是合情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