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妮露举起双臂以舞姿般优雅的动作谢幕。
除了大贤者,其他人都对妮露的表演赞不绝口,不过,他对刻巡的诗歌倒是很欣赏。
“天枢星大人真是才华横溢,在如此意境深远的诗词加持下,这种虚幻无意义的舞蹈也能入眼了。”大贤者感叹道。“此诗五音繁会,气象不凡,它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全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
“诗句以散行为主,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极参差错综之致,表现豪迈诗情,同时又不给人空洞浮夸感,节奏疾徐尽变,奔放而不易流。”艾尔海森也惊叹不已,他本以为这位璃月来的高官不过又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草包,没想到却在文学上又如此深厚的造诣。
身为将语言、文字视为世界的核心与本质的知论派学者,艾尔海森比普通人更能体会到诗歌文字中的美感。x33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迎面扑来,包含空间范畴时间范畴的夸张,这个开端可谓是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可以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诗有所谓大开大阖者,此可谓大开。”
艾尔海森点评一番,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他们大多不懂诗歌的内涵,只觉得词曲优美,却说不上好在哪里,艾尔海森此言算是为他们解惑。
大贤者也不甘示弱“悲感虽然不免,但五六两句便是一个逆转,由“悲”而翻作“欢”“乐”,从此直到“杯莫停”,诗情渐趋狂放。”
“至此,狂放之情趋于高潮,诗的旋律加快,几个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诗歌节奏富于变化,而且奇之又奇,属是神来之笔。”
艾尔海森接下大贤者的话,似是在迎接挑战。
“钟鼓馔玉意即富贵生活,可诗人以为不足贵,并放言但愿长醉不复醒。诗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转而为愤激。”
“刚露一点深衷,又说回到酒了,而且酒兴更高,以下诗情再入狂放,而且愈来愈狂。“主人何为言少钱”,既照应“千金散尽”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壮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犹如学术辩论。
“浪漫色彩极浓,快人快语,透出不拘形迹的豪迈,诗情至此狂放至极,令人嗟叹咏歌。”
“情犹未已,诗已告终,突然又迸出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开篇之“悲”关合,而“万古愁”的含义更加深沉。这“白云从空,随风变灭”的结尾,显见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观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笔不办。”
众人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太高深了。糟糕,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x33
刻巡乐呵呵笑道“妮露小姐舞姿曼妙,情不自禁,有感而发,还好没有打乱你的舞步,见谅。”
“天枢星大人卓尔不群,写诗不落窠臼,能为您起舞是我的荣幸。”妮露弯腰行礼。
“客气,吃饭了吗?来,一起吧。”刻巡邀请妮露落座。
妮露又惊又喜,往往那些大人物只把她当做一个好看的花瓶,表演过后便不再过问,如今却有人邀请她坐上客座,和主人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