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府。
雅致的书房内,一片死寂!
梅文石挺拔的身形佝偻了一些,显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苍老。
但那双凝视着天空的阴鸷双眼,却一如往昔的老辣,甚至还隐隐透出几分疯狂。
梅康从外面闯进来,神情慌乱,透着畏惧!
见了鬼般的大吼道:“爹,账本,账本不见了!”
话音落下。
梅文石脸色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恢复镇定,森冷道:“以皇帝的性格,不会贸然行动。”
“我就猜到,一定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否则他不会下急诏让官员进京,更不会如此大张旗鼓迎袁不易进城!”
“只是,我想不通,皇帝的人是怎么偷到账本的?”
梅康此时已六神无主,作为万花楼的实际拥有者,他很清楚自己犯下的罪孽有多天怒人怨。
一旦这些罪行被公布,就真的谁都救不了他了!
梅康越想越心慌,跪下抱住梅文石大腿:“爹,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您,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不管我啊!”
梅文石都不想正眼看梅康。
枉他一时英雄,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废物点心?!
他冷睨着涕泪横流的梅康,越发心烦,不由厉呵道:“安静!”
“皇帝既然召大臣们回京,就是怕他们作乱,只要这些人一日不赴京,皇帝就不会跟我们撕破脸。”
“这就代表,事情还有补救余地!”
丝丝入扣的分析,安了梅康的心。
他意识到,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他们梅家还有反击的资本!
“爹,咱们起事吧!”
“时机不等人,趁狗皇帝还在布局,咱们抢先出手,攻进皇城,斩那狗皇帝于刀下,如何?”
闻言,梅文石并未向上次一样,止口否决。
他看了眼满面阴狠的梅康,又看了看墙上的万里江山图,阴鸷双眼浮上一丝无奈。
负手自语道:“终究,还是沦落到这一步了吗?”
梅康沉默,期待又畏惧地盯着梅文石。ωωw.
良久。
直到室内的明烛燃烧过半。
梅文石才恢复冷峻神色,寒声道:“袁不易,死了吗?”
“派了死士埋伏,现在还没收到消息。”梅康小心道。
梅文石微微颔首,声音中透出抹杀意:“账本之事,跟这老匹夫绝对脱不了干系,若是条件允许,务必取他性命。”
“我梅家,可不是好得罪的!”
说完,他目光露出抹深思,叮嘱道:“康儿,你现在去安排一队死士,让他们守在信阳城至帝京的官道。”
“皇帝要想掀桌子,手上肯定要有兵。徐长卿是他亲封的大将军,这个节骨眼儿,皇帝必会召他入京。”
“你多带些人手过去,就算杀不了徐长卿,也至少也重伤他,绝不能让他回来!”
梅康重重点头,眼中凶光一闪而逝,起身道:“儿子明白,一定不让爹你失望。”
等人走后,梅文石又喊:“陈中!”
一个儒雅中年人从门外走入,他是梅府的管家,更是梅文石的左膀右臂。
“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