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段炽一惊,忙问道:“疯子还能入宫为父皇看病吗?”
娴贵妃有了这开头,倒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当初请他入宫并非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先皇后。”说起这个来,娴贵妃美艳的脸变得狰狞万分,嫉妒、不甘、快慰杂糅在一起,倒是把段炽看得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在娴贵妃的失态也只是一瞬,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继续道:“当初皇上登基前余孽未清,那伙人丧心病狂的很,为了威胁皇上,便绑架了还是王妃的慕容静,慕容静为了不让皇上为难,硬是在交战前生生接下了一剑,余孽很快溃败,慕容静运气也真是够好的,捡了条命,但一直未孕。太医检查后,说是那一剑伤了根本,很难受孕了,所以之后皇上才开始断了其他人的避孕汤药,整个后宫才开始有孩子降生。”
段炽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也没多想便随口评价道:“看来父皇对皇后娘娘用情也是颇深。”
没想到娴贵妃听了这话后竟是直接掰弯了一根簪子,恨恨说道:“对啊,中宫皇后一直无子,皇上顶住朝堂上的压力绝不废后,哪怕都有六个孩子了,他还是时刻都在为慕容静寻找医仙踪影,现在慕容静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他却迟迟不愿再立新后。好一个情种啊!”
段炽对皇上迟迟不立新后这件事也有些怨言,毕竟在他心目中,除了自己的母妃外,后宫也再无第二人担得起皇后的位置了,但他还没有到这样仇恨的地步。
察觉到自己的母妃实在是对这些事情恨的狠了,连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段炽赶紧转移话题:“母妃,还是说说医仙吧,现下整个后宫又有谁能掩盖您的锋芒呢?这后位除了您又有谁坐的了呢?”
这几句话倒是说到了娴贵妃的心坎里了,她也笑了笑,算是把刚才的愤恨与失态揭了过去,继续说起医仙来:“医仙入宫了两次,第一次是为皇后调理好了身子,不久后她便有孕,诞下了段灼,但那一次谁都没有见过医仙。第二次则是先皇后病重,他入宫为先皇后续命。他入宫后一直都戴着面具,穿着都是同一套黑衣,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看
x33不穿他的底细。入宫这么久,别说是本宫了,就连皇上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段炽忙问道:“那为何说他是个疯子呢?”
娴贵妃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就是字面意思。他从前有个女儿,但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自从他的女儿生死不明后,他就时常发疯,疯起来的时候他徒弟就会把他的双手双脚全捆住,防止他伤人。但有一次没来得及让他跑出去了,他就在御花园里撒泼,本宫…本宫恰好遇上了,他踹了本宫一脚,还打伤了本宫身边的桂嬷嬷。”
娴贵妃说的心有余悸,脸色都白了几分。那天的景象她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
那时她听闻医仙入宫给慕容静看病,皇上几乎防着所有的人,已经多日不曾进后宫了。被冷落许久,她的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只得去御花园散散步,顺便期待能不能偶遇到皇上。
没想到皇上没见到,倒是遇到一个疯子。那人穿着破旧的宽松黑袍,整张脸都被一副黑色面具遮盖住,疯疯癫癫地在御花园里乱跑。她本想大声喝止,却没料到一出声反而让对方盯上了她,直直朝她跑来,飞起一脚就踢到了她的肚子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她给踹出几米远,爬都爬不起来。
而对方似乎还不解气,一边骂着“贱人,拐跑我女儿,打死你”,一边又要继续冲过来踢她,好在桂嬷嬷反应极快,先他一步扑过来护住了自己,否则只怕是会被踢个半死。